尾的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穆兮筠如今这副蛮横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官宦女子的端庄教养,惹得周遭不少看好戏的投去鄙夷之色,甚至于发出嗤笑之声。 她面上挂不住,眼眸微转,似也怕穆兮窈说出些什么,索性先发制人,指着她义正辞严道:“穆兮窈,你当真丢我们穆家的脸面,未出阁便与男人苟且生下这个野种,如今竟还好意思回来!” 此言一出,就若在热油中滴了水,场面顿时炸了开来。 众人看穆兮窈的眼神不由得显出几分微妙,那些高贵的夫人姑娘们更是以帕掩唇,生怕沾了秽物一般,纷纷往后退却。 看着自己这姐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穆兮窈却仍是云淡风轻,“姐姐急什么,你说我苟且便是苟且了?是非曲直,孰真孰假,自在人心。” 穆兮筠眼见她提步行至自己身侧,柔婉的嗓音在她耳畔幽幽响起。 “姐姐,你的梦也只能做到这儿……” 言罢,她一声低笑,便抱起身侧的孩子,带着两个婢子和护卫,恍若无事发生般下楼离开。 穆兮筠站在原地,周遭投来的眼神复杂令她如芒在背,垂在袖中的手止不住地发颤,她握紧拳头,片刻后,苍白着面色亦折身而去。 一上车,便命车夫回府,越快越好。 甫一抵达穆府,穆兮筠几乎是跑也似的,跌跌撞撞往母亲刘氏的院中而去。 刘氏正坐在屋内翻看账册,见女儿这副样子,蹙眉不悦道:“都快嫁入侯府的人了,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也不怕旁人笑话!” 穆兮筠倏然落下泪来,一下在刘氏跟前跪倒下来,颤颤巍巍道:“娘,女儿该怎么办?那穆兮窈,她……她带着女儿回来了!” 闻得此言,刘氏一怔,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你慌什么,回来又如何,你越慌,越证明你做贼心虚。” “可……可她似乎已经知道她孩子的父亲是谁,且已与安南侯相认,如此,我撒谎的事不就悉数败露了吗?” 看穆兮筠颓然地瘫软下去,刘氏双眉蹙紧,不禁摇头。 只叹怎养出这般没出息的女儿,当初她惦念上安南侯夫人的位置,瞒着她买通了镇国公府的婢子,想要冒险一试以一朝飞上枝头,不曾想却出了那般意外。 出了事,才知道哭哭啼啼求到她跟前,她为了瞒下此事,便想着赶紧将那穆兮窈嫁出去,没能想到那丫头竟然珠胎暗结,有了身孕。 她本欲除掉穆兮窈,毕竟再怎么样,都不能让她这个贱妾生的女儿通过这个孩子,攀上安南侯府的高枝,爬到她们母女头上。 可此时她这女儿闻得此事,却复又动了心思。 想着这穆兮窈生下的若是个男孩,届时她抱着这个孩子找上安南侯府,指不定真能母凭子贵,顺利坐稳安南侯夫人的位置。 她这话并非没有道理,虽从前也想着让女儿嫁入高门,但刘氏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以穆家的家世,安南侯府可谓高不可攀,可而今机会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就像她这女儿说的,不试试岂非可惜了。 于是,她便以养病为名,将那穆兮窈关进京郊庄子上,同时也嘱咐她那女儿待在府中莫要随意外出,以防漏了馅。 她接连撤走了穆兮窈身边的婢子婆子,再派人日夜盯着她,以防她又偷偷去伤腹中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她们的机会,是穆家将来的荣华富贵,只可惜,七个月后,呱呱落地的是个极弱的女婴,是个没用的女孩儿。 她原打算待那穆兮窈生下儿子,便即刻令稳婆动手,去母留子,但如今生下的是个女儿,刘氏却是犹豫了。 倒不是她心软,只穆兮窈生下孩子的第二日,她去看过一眼,便她躺在床榻上,任身旁的孩子饿得快哭断了气,却是眸中无光,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自她那屋中出来时,刘氏蓦然便笑了,笑得格外畅快。 死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就像她那娘,就死得太过便宜了些,刘氏如今觉得,活着看她受折磨,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