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教室,她很快从课桌里找出创可贴,拿在手里时踌躇了一秒。 下一秒,她离开自己的座位,出教室,往楼上走。 一班二班的教室被安排在毗邻高二的地方,据说是教导主任刻意安排,让他们提前感受高二高三的氛围。 所以她们班在一班二班楼下。 温灼若来到高一一班,每个班门牌下都有座位表,她一下就看到了景在野的名字。 在倒数第一排靠窗的位置,窗台堆着几本书,一小半露在边沿,除此之外,课桌上一本书都没有。 她很少去别人班上,找人也只是站在走廊等,总觉得一旦踏入门,就像是踏入了别人的领地,被注视着浑身不自在。 而现在,一班正好有人。 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途径的热风冲昏的头脑,现在稍稍清醒了一点。 天人交战之际,里面坐着的人忽然站起来拿起水壶。 温灼若险而又险地躲开了那人看来的目光,背脊紧贴着冰冷的白瓷面,教学楼走廊外回荡的诵读声像是警示危险的倒计时。 她假装往走廊那头走,走的很慢,和打水的地方相反。 等到后面的声音远去,温灼若转身,小跑到景在野的课桌,把创可贴放进他的抽屉。 她做事总有些慢吞吞,这次决定给他送创可贴却莽撞又冲动。 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打水的同学打完水就往教室里走,途径楼梯口,看见景在野和一群人往楼上走,“我去,你腿怎么了,怎么还挂彩了?” “还不是那群人不守规矩。”后面上来的同学忿忿不平。 “刚才场上他们分都不要了,都去堵景在野,给我都气笑了。” “不过最后一分钟景在野连投了两个三分球,你是不在,六班那群小崽子气得脸都绿了,真他妈解气。” 打水同学听得也是义愤填膺,话题又到了景在野这里,“这么阴啊那群人,你这腿严不严重啊,要不去医务室看一下?” 景在野腰间闲扣着篮球,走廊尽头,有个女生正跑着下楼梯,他瞥了眼就看向同学,回:“就划了个小口。” 众人跟在他身后,从后门进了教室。 既然他本人都没再追究了,刚才也有仇就当场报了,其余人也将这事抛诸脑后,和回班的人眉飞色舞地还原球场盛况。 空荡的教室渐渐热闹起来。 景在野坐下,去翻水卡,手却摸到一个创可贴。 上面印着只q版的好运猫。 他扬眉,“创可贴谁的?” 杨一帆正从夹道走过来,回:“马里奥的吧,他那桌子里针线包都有,改天你裤子破洞他都能贤惠地给你补上。” “这么清楚,他给你补过?” 杨一帆瞬间变脸,受惊吓似的:“靠,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和他可清清白白。” 景在野未答,看着手里笑弯了眼的粉色好运猫,心情莫名好了点,刚才在球场已经简单用酒精处理了下,现在可以直接撕下薄片贴上。 打水回来发现杨一帆坐在他前座,手里卷着张卷子,在皱眉苦思。 听到声音,他赶忙给椅子拉开,笑着说:“景哥,再给我讲个题呗。” 景在野坐下来,提笔在指间不停地转,边看题干边问:“一次月考,紧张什么?” 杨一帆说:“我本来成绩就吊车尾,老班不说了明年分文理科重点班,也会参考高一两期成绩的不,要是考砸了,我明年就要掉去普通班了。” 景在野握笔解题,“普通班不好?你还不用提心吊胆掉下去。” “……” “有机会上清北我干嘛去卷普本啊,我疯了吗?” 市一中偏理,学生高考和竞赛成绩在全省都名列前茅,高一入校选出的两个实验班不出意外,就是未来的理科实验班。 选文的同学会单独再建。 上一届毕业的两个理尖班,大半上了清北。 说话间,景在野已经做完了,他把草稿纸推给杨一帆,“看不懂再问,睡了。” …… “因为学校调课安排,现在我们班的语文课由许先老师上,以后许先老师就是大家的语文老师了,他是我们学校语文组的特级教师,大家掌声欢迎!”班主任说完,示意大家掌声欢迎门口的男人。 温灼若看着男人手上提着的印着循环使用标志的绿色布袋,眼底飞快闪过些什么,放下托腮的手,小声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