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萋萋明白,她交出了却死香的香方,于福王已然没有了价值,何况她还知道那么多福王的秘密,如今只有死路一条。 眼见那暗卫越靠越近,她已几乎没有了退路,柳萋萋一咬牙,自袖中摸出那本藏了许久的匕首,快一步猛地刺向那暗卫,然那暗卫身手了得,虽猝不及防,但并未让匕首伤到要害,只堪堪刺入了上臂。 他蹙眉捂着伤口,眸中的杀意顿时凛冽了几分,他轻易打掉了柳萋萋手中的匕首,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眼见那尚且沾着宁旻珺鲜血的长剑落下来,柳萋萋无力抵挡,只能害怕地闭上眼,心中想着念的都是孟松洵。 他相信她的阿洵哥哥不会死,定然还活着,只是她或许等不到他来救了。 正当她绝望之际,却听“砰”的一声响,门倏然被推开,康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福王殿下,不好了,也不知是谁开的宫门,武安侯领兵冲进来了。” 柳萋萋闻言稍愣了一下,眼圈顿时泛了红,终是忍不住捂唇喜极而泣。 福王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镇定,怒喝道:“区区反贼,胆敢闯进宫中放肆,御林军何在?” “御林军,御林军......”康成眸光闪烁,支支吾吾起来。 不待他回答,就听一洪亮的声儿骤然响起,“御林军已奉孤的命,包围了乾华殿,准备捉拿大逆不道,谋害陛下的福王。” 听着这熟悉的嗓音,福王怔忪了片刻,抬首望去,便见一人负手步入殿中,“你没死!” 太子贺铖岐低笑一声,“皇叔尚且还活着好好的,孤怎会死呢,当年你杀害我母后的仇,孤还来不及同你报呢。” 看着他站在那厢,身姿挺拔,精神焕发,哪里有半分病气,福王顿时恍然,冷哼道:“看来这些年你的体弱多病都是装的,你装的倒是不错,竟将本王也骗了去。” “皇叔过奖了,孤哪有皇叔这般毅力,一装便装了四十余年呢。” 见贺铖岐嘲讽地看着他,似在嘲笑他布局了几十年,到头来却仍是这般穷途末路的下场。 福王唇间笑意渐敛,倏然抽走暗卫手中的长剑,搭在了柳萋萋细弱的脖颈上。 “本王筹谋了那么多年,差一步就能成功,小子,你以为我会就此乖乖认命吗?”福王威胁道,“教人都退出去,不然我就杀了她。” 看着被劫持的柳萋萋,贺铖岐剑眉蹙了蹙,“皇叔,孤劝你想清楚,现在收手尚且来得及,说不定,孤还能给你留条活路。” 福王不言,只默默将手中锋利的剑刃逼进几分,柳萋萋痛得闷哼一声,即使看不见,也知晓自己脖颈处定然被割开了一个小口。 贺铖岐见状,神色顿时凝重了几分,因福王手上的不是旁人,正是武安侯夫人,若她有任何意外,都会影响此时在外头协助他的武安侯。 他思量片刻,到底不敢轻举妄动,稍一抬手,道了句“退”,原涌入殿内的御林军听命缓缓退出去。 福王也挟持着柳萋萋行至殿外。 此时,在殿外解决福王余党的孟松洵,乍一看清福王手中的人时,不禁变了脸色。 柳萋萋含着泪,看着不远处那个平安无恙的人,朱唇微抿,冲他莞尔一笑。 见孟松洵眼也不眨地盯着这厢,福王便知自己劫持对了人,“武安侯,若想你的夫人平安,你最好劝贺铖岐这小子答应本王的要求。” 见自柳萋萋脖颈伤口处流下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孟松洵持剑的手握紧,少顷,却又松开,“你想要什么?” “准备一辆马车,放本王出城。等本王平安离开京城,自会放了你的夫人。” 不待福王说罢,就听一声“不可”,柳萋萋冲着孟松洵吼道:“若放了他,只会后患无穷,他害死了我父亲母亲,害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阿洵哥哥,绝不可答应他......” “闭嘴!”福王低喝一声,手中的剑又近了一分,看着柳萋萋疼到抽气的模样,嗤笑道,“本王不信你就真的不怕死。” 他看向孟松洵,“武安侯,本王劝你还是快些做决定得好,不然恐怕你得到的便是你夫人的尸首了。” 孟松洵面沉如水,然少顷,却是薄唇微抿,倏然笑起来。 “要杀便杀吧,王爷以为我真的很在乎她吗?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他伸出手,一旁的士卒迟疑了一瞬,但还是听命,将一把长弓放在了他手中。孟松洵提弓搭箭,几乎毫不犹豫地将箭矢对转了福王的方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