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心虚,忙将门扇阖上。 没一会儿,门扇又被轻轻推开,孟松洵看了眼站在门后的柳萋萋,无奈笑道:“怎的这般不听话。” 柳萋萋咬了咬唇,抬眸瞥了他一眼,本想问他昨夜去了哪里,可想起似是对厢的事儿更要紧一些,便道:“侯爷,这是出了何事?” 孟松洵如实答:“对面的厢房内,死了一个富商,死时人躺在浴桶中,死状与武榛武大人极其相像。” 柳萋萋骤然一惊。 难道此案又与婴香有关? 她忙道:“侯爷,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孟松洵垂眸,看着她昂着脑袋,一副殷切的模样,他虽不想让她去那死了人的地方,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需要她帮忙闻一闻那香炉里的气味。 那里没有血腥气,她当不会难受。 “确实需你帮忙。”他坦然道,“你且好生洗漱一番,换了衣裳,便同我一道去对厢吧。” “好。”柳萋萋重重点头。 她并未有多少害怕,一想到自己或能帮到孟松洵,反有些高兴,至少自己这灵敏的鼻子好歹能起点作用。 孟松洵命楼中婢子取来一身稍显素朴的衣裳,让柳萋萋换上,末了,又亲手替她戴上面纱,领着她去了对厢。 一踏入那厢房,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虽已淡了许多,但柳萋萋确定那便是婴香。 不待孟松洵多言,她便主动至那香炉前,将面纱掀起一个小角,掀开炉盖仔细嗅闻。 恰在此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似是有人入了屋。 “下官见过侯爷。” 听得此声,柳萋萋骤然一怔,动作一时僵在那里。 孟松洵看向同他恭敬施礼之人,和其身后一众刑部侍卫,双眸眯了眯,“沈大人怎会在此处,昨夜你好似并未在红襄馆留宿,这会儿还带来这么多人,本侯记得,这当是大理寺的案子吧……” 沈韫玉似乎早料到孟松洵会这么问,含笑气定神闲道:“侯爷怕是不知,小半个时辰前,我们尚书大人进宫同陛下求了旨,陛下已经答应让刑部与大理寺一同调查此案……” 孟松洵闻言剑眉蹙起,从发现尸首到现在,也不过近一个时辰,他们刑部竟这么快便得到了天弘帝的首肯。 动作实在麻利,像是有人在背后相助一般…… 沈韫玉见孟松洵抿唇不言,暗暗勾了勾唇,然余光瞥见站在窗扇的那抹倩影,不由得压了压唇角。 他总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直到瞥见女子面纱一角绣着的雅致的玉兰花,他才记起这正是孟松洵昨夜自家中带来的妾。 沈韫玉忍不住在心下轻嗤一声,口上却是委婉道:“侯爷就算再爱惜美人,但案发重地,闲杂人等不好留在此处吧。” 将自己的妾带到这般地方,还以为是来逛什么胭脂铺子,和去戏楼吃点心听曲的嘛,实在荒唐。 孟松洵哪里听不出沈韫玉话语中的嘲讽,他将视线转向柳萋萋,风轻云淡道:“她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她是本侯请来,替本侯查案的。” 说着,他开口道:“查得如何了?” 听到他问询,柳萋萋深吸了一口气,才徐徐转过身去,缓步行至孟松洵跟前,定了定神道:“回侯爷,炉中残香确为婴香不错,用的香材也一般无二,只气味上……与先前在侯府燃过的婴香似有些细微的差别……” 一侧的沈韫玉本在心下感叹孟松洵的胡作非为,竟敢让一个女人掺和到这么重要的案子里来,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儿,再看向那双杏眸,不由得怔忪在那里。 “柳萋萋!”他只觉不可思议,“你缘何会在这里?” 昨夜这红襄馆楼底的厅堂昏暗,加之柳萋萋又上了妆,他下意识以为她是孟松洵带来的侍妾,可此时她卸掉了妆容,露出上半张脸,他不可能还认不出她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