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很得首辅大人赏识,前几日,首辅大人还甚至特意派人去状元郎府邸,请他去府里说话, 历届状元有哪一个能得此待遇, 这位江大人注定青云万里, 飞黄腾踏, 谁不借机讨好。” 沈韫玉闻言深深看了那厢正从容不迫地举杯与众人应酬的江知颐, 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 这位新科状元郎看似青涩单纯, 涉世不深, 但能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得首辅赏识, 恐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绝不可小觑。 他端起酒盏轻啜了一口, 就听一阵噼里啪啦的碎瓷声响, 抬眸看去, 便见大理寺少卿苏译徜正手忙脚乱地阻拦喝得酩酊大醉的武安侯。 “侯爷,可不能再喝了,您醉了。” “醉了?谁醉了!本侯的酒量好着呢!” 孟松洵一把拂开苏译徜,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往这厢而来,旋即竟一把拽住工部侍郎贾洹的衣领,拎小鸡似的一把将人提了起来。 贾洹虽生得矮,但大腹便便,可是不轻,他在空中扑腾着两条粗腿,惊慌失措道:“侯爷,侯爷,可是下官做错了什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下官,饶了下官……” “贾大人……”孟松洵打了个酒嗝,抿唇笑了笑,“贾大人,本侯想问问你,你那婴香是从何所得?你先前送本侯的,本侯已然用完了,故而想厚着脸皮向贾大人再讨一些……” 苏译徜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侯爷您怎还敢用那香,那武大人可因着那香……” “欸,苏大人此言差矣,武大人的死不过是场意外,与婴香何干。”孟松洵说着,露出一副神怡心醉的模样,“那般令人□□的好东西,不用岂非可惜了!” 一听是因着这事儿,贾洹不由得松了口气,待双脚落了地,他登时殷勤道:“侯爷想要此香又有何难,待侯爷有闲暇,下官带侯爷去个好地方,保证比这婴香更让侯爷觉得销魂……” “哦,还有这样的地方……”孟松洵挑了挑眉,在贾洹肩上重重一拍,朗笑道,“还是贾大人懂本侯的心啊!” 沈韫玉静静看着这幕,只觉恶心至极,这位被大徴百姓奉为英雄的武安侯也不过是个风流博浪,声色犬马,荒银无度的好色之徒。 简直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正当沈韫玉心生鄙夷之际,却见那醉醺醺武安侯一屁股在贾洹的位置上坐下,随即似有些不满道:“不过最近这山珍海味吃多了,难免有些腻烦,总想着吃些清粥小菜换换口味。” 换换口味? 哼,不过是为喜新厌旧换了个好听的说辞罢了。 沈韫玉在心下轻嗤一声,却听那厢紧接着道:“就像沈郎中府上的那个妾……本侯近日总时不时想到她……” 沈韫玉身子骤然一僵,抬眸看去,便见那位武安侯薄唇微抿,正笑看着他。 此言一出,四下官员都不由得怔愣了一下,面面相觑,这话是何意,他们心知肚明,哪里会听不明白。 到底是贾洹反应最快,“哦?令侯爷这般念念不忘的,也不知是何绝色?沈大人这便不够意思了,竟在家中金屋藏娇!” 孟松洵摆摆手,“倒也不是什么倾城之姿,只上回在鹿霖书院见着,觉得甚是有趣罢了……” 说着,他还不忘看向坐在另一桌的江知颐,“我们状元郎也曾见过这个女子,你觉得本侯说得对不对?” 被蓦然提及,江知颐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他清浅地笑着,恭敬道:“侯爷说得是,确实是有趣的女子。” 四下各异的视线登时落在沈韫玉身上,其中不乏瞧热闹的,武安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今就看这位沈郎中是不是个识相之人。 沈韫玉掩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没想到武安侯居然真的好色至此,甚至打起了柳萋萋的主意。 今日宴上有这么多的同僚,若是因他武安侯的一句话他便轻易将人奉上,日后怕不是会成为朝中的笑柄。 片刻后,他起身道:“一个平平无奇的妾而已,还是农女出身,粗陋不堪,不值得侯爷惦记。” 他这委婉的拒绝,让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去观察那位武安侯的神情。 幸好孟松洵未曾表现出丝毫恼怒,只淡淡道了一句:“是吗……” 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