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是刺骨的,但庶民的心是火热的,尤其那些靠近咸阳的郡县,在得到朝廷拉来的一车车马粪后,更是对君王感激涕零,他们满怀希望地盼望着,有了粪肥沃土的来年,定然会是一个大丰年,若朝廷不再加增税收,大伙就能多留点粮食了,这日子真有盼头啊! ... 靡靡丝竹之声绕梁的魏国大梁王宫,已离秦一个多月的昌平君,正在与魏王侃侃而谈。 他推开身旁的美人,端起玉杯喝了几口,满是无奈地劝道,“我王愈是贪得无厌,魏王便愈该感到高兴,本该趁机麻痹敌人,怎可这般出尔反尔?如今我已居大梁数日,若空手而返,恐怕我王心有不满,届时后果难料。” 早被酒色和丹药掏空身子的魏王,一身华服也掩盖不住瘦骨嶙峋和满脸蜡色,此时,他正搂着轻纱薄衫冻得打颤的美人,一改往日面对昌平君的谦卑之态,抚须笑道, “昌平君何必长他人之志气?依那日赵国传来的密报所言,如今灾星之威力已大折秦军之跋扈,竟让桓猗那莽夫仓促退兵,这般情形岂不让人振奋?如此一来,天下皆知秦军乃窜逃之鼠辈,待再观看些时日,诸国陈兵函谷关,秦国灭亡指日可待,寡人还送城邑与秦王做甚?这窝囊气,寡人早受够了。” 昌平君轻蹙眉头,缓缓放下玉杯,肃色道,“魏王此言差矣!桓猗此番虽败退,但其真实缘由尚未可知,此事疑点颇多...至少,在桓猗因临阵脱逃被我王斩杀之前,诸位都不可掉以轻心!所以,此番既然我王想要,这城邑就还得送给他。” 魏王冷哼一声,看着对方似笑非笑道,“昌平君,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你认为,秦军退兵是秦王设下的疑兵之计?你未免也太高看他了,那小子能走到今日,全仗着有几个好祖宗给他攒下厚实家底,若换了寡人当年有这福气,岂会一再忍气吞声!” “再者,此一时彼一时,列国数十年来被秦国吓破了胆,竟忘了当年我魏齐韩赵联军,将嬴秦打得龟缩函谷关以西的威风!寡人这些年追求长生之道,便是盼着有朝一日,亲眼看着魏武卒踏碎秦军的尸骸,一把火烧了那咸阳宫...” 昌平君冷哼一声,砸掉玉杯起身,厉声道,“魏王,请你清醒些,勿坏了你我大事!魏武卒?自你魏国一败再败,城池土地尽落秦国之手,还能拿何物来养魏武卒?你魏国早已朝中无能臣,军中无大将,而秦国蒙骜虽死,却还有王翦李信桓猗等一众将领,此番尘埃未落,你便公然违抗秦王之意,是想激怒他下令秦军早日踏平你大梁城么?” 魏王亦一把丢开美人击案而起,怒道,“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本王?我魏国虽已落魄,但大梁城固若金汤,当年秦军几番攻打皆无功而返,便是白起亲征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