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冠城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个人驱车回去,傍晚时又开始下雪,一眨眼的工夫,细小雪花转为鹅毛大雪,风也刮了起来,打在玻璃上呼呼作响。纪冠城摊开手掌接住雪花,无论多大的雪花在接触到体温后都会很快融化,叫纪冠城有些惋惜。 有些东西只存在于刹那。 “你住在哪儿?”纪冠城转头问栾彰,“雪这么大,太晚的话会很不好走。” “没地方住。来得太急,没定。”栾彰反问,“你赶我走?还是想留我?” “随你。”面对栾彰暧昧的问题,纪冠城并不扭捏,坦然答道,“但是我建议你不要乱跑,这里的治安比不得国内。” 他这直愣愣的一句话可以毁掉任何气氛,栾彰却不觉扫兴,兴许是这样在厨房一问一答的情景太熟悉,兴许是纪冠城没有表现出对他一丁点的排斥和抗拒,或者只是单纯的雪夜扰人,栾彰忍不住上前一步贴近纪冠城,纪冠城不知栾彰要做什么,只能抬眼望着栾彰。 两人相顾无言,却不似白日那般干涩。纪冠城微微侧过头去,栾彰的视线滑到了他的脖子上,头发将脖子上的皮肤半遮半掩,鼻间是最熟悉最亲近的味道。栾彰想要伸手撩开,想要问纪冠城除了密钥之外的问题,可惜没有任何理由和身份立场。 他和纪冠城之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纪冠城说不恨他,他连做仇人的资格都没有。 栾彰不甘心,在几次反复的犹豫和挣扎后终于忍不住低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 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纪冠城从栾彰的身前挪了出去跑到门边,栾彰也走过去,见纪冠城热情地拥抱了那“不速之客”。栾彰皱眉,等到纪冠城放开手,那人抖落雪后抬起头,栾彰才看清对方真容。 浅灰色的头发,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不是刘恩卓是谁? “这家伙怎么在这儿?”刘恩卓见到栾彰很是惊讶,先开口问纪冠城,“你没跟我说啊。” “是比较突然……”纪冠城面露难色,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刘恩卓解释。 栾彰却扬起下巴,身处台阶之上让他占尽了高度优势。他只俯视刘恩卓,并不与刘恩卓对话。能叫他情绪扭曲的人只有纪冠城,在其他人面前,他仍旧保持着最高的骄傲与漠视。 刘恩卓是什么货色?怎配让他栾彰开口? 对于栾彰展现出来的主人姿态,刘恩卓没多说什么。他看向纪冠城,眼睛一转,噙着坏笑感慨道:“哎,太不巧了,我只想着大老远飞来看望我的爱人,不知道有客到访,什么都没准备,真是失礼了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