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不然夏斯弋是真的很难想象,如果换成坐地铁,保安说液体喝一口时钟至会以什么表情面对。 公交车疾驰而去,留下的烟尘缓缓沉降,与夜色共同铺盖在公交车站台周围,迎接着遗憾的月色。 夏斯弋的走读申请还没下来,他回身看向钟至:“不用送我回去了,这个时候好打车一点,再晚路过校门口的车就少了。” 分别的气息惊扰了桶内的小鱼,它游到贴近桶壁边缘的位置上,不满地甩尾,“当当”的敲击声清晰有力。 夏斯弋躲开桶内溅起的水花,垂眸看向映着淡红色的水面:“宿舍里不方便,要不你先把它带回家吧,养了养炖了吃。” 话音刚落,原本还浮在水层上端的鱼顷刻间沉入水底,缩在了角落里。 钟至顺势接过夏斯弋手里的小桶:“看你把它吓的。” 他笑然:“观赏鱼不会好吃的,想吃鱼我带你吃别的。” 夏斯弋颇有遗憾地把银色小鱼转交到钟至手上:“啊,不能吃吗?” “好吧。”夏斯弋放开扶着桶柄的手,“那就姑且先养着吧。” 这时,他们身后的出租车急停点处停下了一辆车,车顶的“有客”的红灯快速变化为“无客”的鲜红灯带。 夏斯弋轻拍了拍钟至的肩膀:“正好,就这辆车吧。” 他拉着钟至,向视野中心的那辆出租车走去。 伴随着司机催促提示的声音,车门关合,发动机的响声渐高。 “等等。” 夏斯弋兀地扳住后车窗,与钟至四目相对:“这次你先回,等申请下来,我们一起回家。” 晚夜的风柔软地倒灌进车厢,轻缓地撩起钟至额前的碎发。 他无声地扬起唇角,点头回应。 粘稠的视线留不住奔行的车辆,沉闷的色彩陷入稀疏的车流,从夏斯弋视野里远去,直至消失,空荡的公交车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夏斯弋落寞地独自坐下,金属寒凉的气息隔着单薄的衣物渗入身体。 他打了个寒颤,低头看向鞋尖的阴影。 暗淡的光彩打在本就灰突突的瓷砖上,留予的阴翳浓郁到无法稀释。 阴影盖住夏斯弋的眼睫,他抬手覆住双眼,挡住眼里析出的潮湿。 脱离了钟至的注视,压抑在体里强烈的情绪一涌而出,渗透在周围包裹严密的空气中,仿若连带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个度。 缺失的视线带他陷入更深的情绪之中,在书房外听到的争吵一字一句地在脑海中复现,钝刀似的切割在他的神经上。 理智告诉他,这样的消沉是毫无意义的,但此刻他根本无法自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