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水痕,在桌底下拉拽钟至。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蹩脚的理由张口就来:“快说你喝水喝醉了。” 钟至偏头看他,夕阳的余晖透过那副桃花眼,折回的光芒带着暧昧的引诱:“夏夏,难道你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那份眸光轻而易举地捕获了夏斯弋的思绪,一秒清空了他脑中其余冗杂的想法,牵动着念头促使他点点头。 钟至敛回视线,看向两位家长:“看,夏夏的想法也和我一样。” 夏斯弋:“……” 两位母亲顺了顺呛咳的气,面面相觑。 一片沉默中,叶阿姨先开口和儿子搭了话:“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搞得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吓了一跳。” 钟至反倒摆出一脸疑问的表情:“怎么是突然呢?相亲不就是为了结婚吗?既然我和夏夏是因为当时的相亲才有在一起的契机,总不至于只是为了让我们谈个恋爱吧?” 一句话反客为主,颠倒了情状。 叶阿姨倒吸了一口气。 稍稍回过神来的夏斯弋缓和开口:“其实我们也没那么——” 他口中的“着急”二字被钟至打断盖过,篡改得那叫一个面目全非:“没那么多时间荒废,想尽快把这件事定下来。” 夏斯弋呆滞地回望钟至,身形僵硬地像只木偶,试图用眼神传达困惑。 然而,他又失败了。 在两位家长还没完全了解清楚状况时,钟至拉起夏斯弋的手从餐桌上起身:“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商量了,我们出去走走,晚点回来。” 提出问题、抛出问题、等待别人解决问题,一套丝滑的连招看得夏斯弋目瞪口呆,走出小区后都没回过神来。 钟至抚了抚他的掌背,调笑道:“就这么嫌弃我?不想和我结婚?” 夏斯弋连忙否认:“不是。” 他快步绕到钟至身前,堵住对方前进的路,卡住的思维向前转动了半格:“你、你不会是在打叶阿姨的主意吧?” 钟至怅惘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夏斯弋的发顶:“你这脑瓜也转得太快了,还想着吓吓你呢,这么快就失败了。” 他挽着夏斯弋的手,带着他继续走:“既然想抗争,找到同一战线的队友是最省力的方式。” 夏斯弋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叶阿姨的脾性一向随和,恐怕…… 钟至的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思索:“你不会是觉得她温和可欺吧?” 手掌交握的力道加深了些许:“她待你当然是一贯宽和平顺,并不代表她对谁都是这样。研究厨艺也只是挖掘个人爱好,不是用来照顾这个家的。叶女士从来都不是听之任之的绵羊,她要是较起真来,路过的坚石也得裂道缝才能滚离。别忘了,我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