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忙碌地上行下坠。 夏斯弋走出电梯,沿着既定的路途走向谢青随母亲的病房。 事件发生后,一直是钟至在帮他善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同样的一段路途,他的心态在得知了过往那些微妙的关联后,不由得生出异样的改变。 夏斯弋停步门口,隔着充盈消毒水味的半间病房,看向病床上的人。 谢母明显看着比上次更加虚弱了,固定在床头的不具名仪器嵌入她的身体,安静得能听闻到生命流逝的声音。 早前一段时间,谢青随就在母亲面前铺垫好了他要出国做交换生的事。录了几十段视频留给母亲,还找好了人替他给母亲发消息。 远程的抚慰远比不上亲人就在跟前的安心,即便有护工的精心照料,她的身体依然每况愈下,只能继续等待移植的机会。 身后的脚步声向他无限接近,熟悉中带着几分陌生。 他转头对上棠光的脸,还是同一张面容,脸上依然是带着笑的,神色里却透着几份不自然的平和和成熟。 可这份成熟却好似强行催生出、一夜间揠苗助长后所呈现的回光返照。 棠光看着他,一反常态地丢失了亲昵。 他斜了一眼病房里的人:“我不是来报复的,也不会向她透露谢……那个人的消息,我只是、毫无缘由地想再来看一眼。” 夏斯弋没有阻拦,这是与他无关的恩怨,他本就无权干涉。 他静默地看着棠光踏进病房,目光追随的同时询问起有关棠光的情况。 季知新对于情绪感知这方面时常是顿感的,也迟钝地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夏斯弋也只得无奈叹息。 没多久,棠光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还带上了门。 他抬眸,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半圈,笑然:“你问老季还不如问我。” 夏斯弋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心酸的笑,陷入了沉默。 棠光继续说:“我没什么事,现在挺好的。我回去一趟,看了眼那个生养我的地方,居然发现我那个便宜爹月前喝多了在街上打人,反被路人打到住院了,估计一出院就会被抓起来吧。 我还去看他了,整个人鼻青脸肿的,据说鼻梁骨折,肋骨也断了五根。” 良久,棠光哂笑一声:“挺好,他应得的。”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准备动身离开,夏斯弋出声叫住了他。 来医院的路上,夏斯弋了解到谢青随那边的一些情况。 据说这几日谢青随一直不眠不休地配合警方、协助抓捕,警方还发现他很早之前就有过匿名向他们提供线索的举动。 结合这些表现,他们通过了谢青随希望来医院见母亲的请求。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