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妈了。 如今还真就是跟操心自己儿子似的操心着陆淮,深怕陆淮把这第一次女婿上门给搞砸了。 陆淮好脾气的笑着,接过豆油点头应着:“刘叔,我没那么笨,都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刘叔这才些微放心的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把俩人送到了门口,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红旗。 刘叔说:“这是你爸给你们准备的车,坐车去,回来就打个出租车回来,可千万别去挤公交,公交车人多的很,怀着孕可禁不得挤来挤去的。” 刘叔心真的很细,柳三月心中感动,挽着陆淮笑道:“谢谢刘叔,我们都记着了。” 车上有司机,两人上了车后,柳三月说了地址,车便开了出去。 近乡情怯,一路过去,柳三月紧张的直咬唇,那个家她不过才待了几天,还没等熟悉起来便下了乡,这一去就是十年,整整十年,也不知家里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变化大不大。 还有白露那个同厂的对象,俩人谈了都有一年多了,估摸着也该准备结婚了。 还有时夏,已经大到从最早的蚯蚓爬字体到能写出一手漂亮的钢笔字了,而且还从小跟着妈妈在学钢琴来着,据妈妈说弹的不错。 如今她回来,不再是一个只能从来信的字里行间去熟悉这个家的旁观者,她能真切的参与进去,融入进去。 两家相隔不算太远,又没有堵车,车很快便到了柳三月家楼下。 还是十年前的那栋楼,只不过历经十年风雨,变得老旧许多,白色的外墙上染上了油烟灰尘,发乌发黑,一道一道、一片一片,瞧着脏兮兮的。 陆淮扶着柳三月下了车,将车里那桶豆油提了下来,又去前头跟司机说了两句话,司机便开着车走了。 陆淮一手提着豆油,一手被柳三月紧紧挽着,两人进了楼梯间,即便是大白天,外头太阳高挂,阳光灿烂,楼道里依然昏暗逼仄的很。 楼梯又窄又陡,还没有灯,两旁以及拐角堆了不少杂物,甚至还有人把自行车堆这里面,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绊倒。 陆淮不由用柳三月胳膊中抽出自己的手臂,改为搂去了柳三月的腰上,并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慢慢走,小心点儿。” 可能因为是白天,大多数人都出去上工去了,整栋楼里上去倒是没听着什么声音。 柳三月家在三楼,到了三楼,看着面前熟悉的楼道,柳三月顺着记忆里的位置引着陆淮往楼道里头走。 还没等她走到熟悉的那个门口,就听到一声大嗓门的惊喜呼声,“呀!这是三月吧?快让我瞅瞅,是不是三月?是不是三月?” 声音是从柳三月家斜对门这家传过来的,柳三月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那家大门没关,一壮实的大婶从门口小马扎上站了起来,手里还抓着一把带泥的韭菜。 柳三月看着只觉得眼熟,有印象,却因为时隔太久,一时半会儿的真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是谁。 那大婶一脸惊喜,抓着韭菜两步跨了出来,凑到柳三月跟前眯着眼细细打量了两眼,顿时便咧嘴笑的更开,拍手喊道:“没错没错,这可不就是三月嘛,真是大了,模样也变了,大妈我差点儿就没认出来。” 她又是使劲儿一拍腿,“你回来这事儿没写信告诉你妈是不是?你要是告诉你妈了我不能不知道。你这孩子,咋不说一声,你是不知道啊,你妈想你想的哟,天天儿抱着你照片哭,直后悔当初不该放你去乡下,前儿你来信说怀孕了,你妈又哭了好几场呢,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这下可好,她可有得欢喜了。” 说着,王彩华好似才看到一旁的陆淮,“对了,这是你男人吧?模样长得可真俊,听说是国清大学的?你妈老跟我夸他来着。一表人才,不得了,不得了,跟你爸有得一比。” ……这位大妈可真热情,柳三月顿时记忆回笼,有了印象,知道这位是谁了。 当初还想让她给她的儿子们补习来着呢,要不是下乡,说不定都躲不过去。 柳三月毫不怀疑她要是不给打断,这位大妈能一直说下去。 “大妈,”柳三月赶紧抚了抚肚子,笑着说道:“去我家坐会儿吧,咱们坐着好好聊聊,可有十年没见了,我还怪想您的。” 王彩华又是一拍腿,懊恼道:“嘿!瞧我这脑子,都忘了你还怀着孕呢,走走走,去你家去,你妈这会儿正好在家,你弟弟也在家,就是白露那丫头上工去了,得六七点才能回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