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龚喜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警察在他旁边说话,他却一句都没听见,最后被警察带进了派出所。 他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后知后觉地想到给蒋忆打电话。 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终于在拨出去第五个的时候打通了。 龚喜哭泣着说:“蒋忆,傅季寒出车祸了,满身是血,可能已经死了……” 刚走出火车门的蒋忆,脚步停了下来,脸色一瞬间苍白到毫无血色,手机从手上掉了下来。 随着清脆的“砰”的一声响,手机屏幕碎掉了,他脑子里仿佛有一个地方也碎了。 眼睛慢慢失焦,眼前拖着行李箱的行人越晃越厉害,直至眼前一片漆黑。 蒋忆倒在了火车站台。 第46章 深夜十二点,宿城第一人民医院6号病房内,蒋忆坐在病床旁,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发呆了整整一天。 三天前中午,他在东城医院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宿城,等他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傅季寒已经从抢救室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 看着icu病房内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没有一丝生气的傅季寒,蒋忆在那一刻才体会到什么是撕心裂肺,那一刻他只想拿一把刀捅了自己。 是他的懦弱害了傅季寒。 蒋忆一直坐在icu病房外,坐了整整三天三夜,傅季寒的家人给他送吃的,他只喝了一点水,什么都吃不下,傅季寒还危在旦夕,他根本没有心思吃东西。 一直到今天早上,傅季寒才从重症监护室移到了普通病房,医生说他脑损伤严重,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会醒,只是这一段时间不确定是多久,也许几天,也许几周,也许几个月,甚至可能几年。 也就是说,傅季寒现在成了植物人。 这几天,蒋忆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看着病床上满身裹着纱布的人,他的心脏也从开始的一阵阵抽痛到现在变得麻木没有任何知觉了。 傅明耀从门玻璃处看着一直守在自己儿子病床旁边眼睛红红的男孩,内心百感交集,他推开门把蒋忆叫了出去。 傅明耀身材高颀,五官深刻,带着高管特有的严肃,他在走廊旁的等候椅上坐了下来。 蒋忆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开口说:“傅伯伯找我有什么事么?”他的嗓子已经哑到失声了,只能勉强从喉咙里发出几个音节。 傅明耀说:“你的喉咙都这个样子了,就听我说吧,来,过来傅伯伯这儿坐。”这孩子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连腰背都难以挺直。 傅明耀拍了拍身边位置,蒋忆走过去坐了下来。 傅明耀说:“你叫蒋忆对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