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已经能够微微地察觉到了舅母已经愤怒了的眼神。 对,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只见她将银针重新放回了手中那个小布包里面,然后又抽出来更长的一根。 “默儿,西面的第二个架子上面,第三排地七个格子,那个碧色的瓷瓶,取过来。”她淡淡地说道。 “是的,母亲。”陈默一边说着,一边疾步朝着屋子的西面走去。 “我给了你生还的机会的,既然你还是要一意孤行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不念及旧情了。”舅母的语气之中,夹带着三分的无奈,三分的怒气,剩余的,是正定胜邪的坚定。 陈默很快就将瓷瓶取过来了。 “打开。”舅母没有接过陈默递在跟前的瓷瓶,只是用低低的声音说道。 我觉得她的速度好像减缓了一些,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所以故意在拖延时间那般。 “哎。” 我听到她微弱的叹息声,随即就将手中的银针探入到瓷瓶之中。 这一次,银针插入到我的天灵盖里面异常的顺利。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瓷瓶之中那种未知的物质的加持,所以银针插进去的时候,是丝滑的,没有一丁点的阻碍。 随后,舅母在我的手心和脚心也各插了一根银针。 大概过了半根香烟的时间吧,原本在一边呆立不动的舅母,突然间将我右边手心的那一根银针给拔出来。 真的是出其不意的。 所以我被吓了一跳。 更加神奇的是,随着右手手心上的那根银针离开了我掌心,我上半身右边的部分也突然间就能够动了。 真的是几乎在同一瞬间。 紧接着,舅母按照逆时针的顺序,一次将我身上的银针一一都给拔了出来。 拔针的过程特别的顺利,而我的身体就像是原本注上石膏,现在突然间将石膏一块块地从我的身上敲掉,骤然间就灵活了。 气血都通了的样子。 舅母将拔出来的银针都扔在了让毛毡斗篷人捧过来的一个小木盆里面。 木盆中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反正就是乌漆嘛黑的,很像是墨汁。 “周沧,你怎么样了?” 看到最后一根银针,就是天灵盖的那一根,也顺利地从我身体中退了出来,陈默立即就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陈默,我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条件反射地说道,然后才猛地发现,原本一开口就像是刀子在割的喉咙,居然也好了。 “舅母真的是华佗在世啊。”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别高兴得太早,你们看。”舅母依旧是用一副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说道,她的眼睛是朝着我们这边看的,但是手却指着长条木桌另外一端上面的那个木盆子。 我急忙坐起身来,然后和陈默两个人的头同时就朝着那个木盆子伸了过去。 只见木盆子中原本墨色的液体已经开始慢慢地变红了。 最诡异的是,舅母扔在里头的那六根银针,每一根的针尖部分,都连带着一条乳白色如同丝线的东西,而这几条丝线,居然在木盆子里面,凑成了一副人脸。 “母亲,这是怎么一回事。”陈默还算淡定,他看完之后,只是扭过头来对着舅母问道。 而我就有点不争气了,看着木盆子中红色的液体里面,那个好像还能够不停地变幻出表情来的人脸,我居然忍不住就开始呕吐起来了。 “周沧,你怎么了?” 因为我还坐在长条状的木桌子上面的,所以呕吐的时候,人就自然地偏向了一边,这一偏,差点就从木桌子上面滚了下来。 我觉得自己的胃里在翻江倒海,不住地干呕着,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回答陈默的问题。 但是,舅母却开口了:“这下子麻烦了。” 她的这一句话,让我的后脊背猛地一凉,浑身上下冒出了一层冷汗。 “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周沧他到底是怎么了,您刚刚不是说他只是中毒不是中邪吗?为何您却要使用鬼门十三针。”陈默一边扶着还在干呕的我,一边对着舅母问道。 “他确实是中毒了,只是下毒的人太过厉害,在毒药之中施了咒语,几乎是双管齐下,所以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