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荆白在心里说。但此时他不打算给柏易任何转移话题的机会,因此根本不作答,直接反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柏易沉默了一会儿。荆白焦灼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最后却只听见他笑了两声,半开玩笑似的说:“不告诉你。” 荆白握紧了拳头,伤口传来的的剧痛让他醒了下神。如果柏易此刻在他面前,荆白毫不怀疑自己会一拳揍到他脸上。 他忍了又忍,连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变得低沉,最后咬着牙问:“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柏易嗯了一声,道:“我想说,其实我……” 话到一半,他又不说了。 隔着一扇铁门,看不见,摸不着,他一沉默下去,就像消失了一样。 荆白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收紧了,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攫住了似的,不得不用力抽了口气。 无法穿透这扇铁门,站在柏易面前看着他,让荆白有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荆白想要催促,喉咙口却像被堵住了一样,没等他挤出一句话,柏易在那头先道:“算了,说点别的。” 荆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没听到回应,才想起柏易看不到,又“嗯”了一声,竭力平静地说:“你说。” 他以为柏易会说很多事,门的事,罗山的事,或者灯笼的事,管家的事。但最后,隔着铁门,他只听见柏易咳嗽了一声,然后郑重其事地说:“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荆白愣住了。 他第一反应是要发火:“你——” 但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青年伏在铁门上的身体不自觉地震了一下,手肘发抖,把铁门碰出了接连不断的声响。 他的脸原本就是贴在门上的,门有丁点动静,在他耳中也能变得很大。自己制造的这串噪音像寂静中忽然炸响的惊雷,让他在震悚之中突然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语声颤抖:“可以,但我要想一想。” 柏易在那边笑了一声,他的嗓子好像哑了,隔着铁门传过来,有种低哑的暧昧。荆白听见他说:“算了,我不该这么自私。要紧的事还没说呢。” 他应该是动了一下,因为荆白听到门闷闷地响了一声,不禁脱口问:“你现在到底……”怎么样? 但没等他说完,柏易已经提起声音打断了他。 “荆白。” 这是柏易第一次在副本里叫他的真名,荆白的眼睛猛然睁大了。 “隔着门我只能这么证明我的身份,下面几句话……”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忍耐什么,片刻后才道:“我只能现在说。这个副本被污染了,除非把汤毁了,否则我们谁都出不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