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挎着竹篮出门,是去赶早集,沉寂数个时辰的府城渐渐热闹起来。 官员们陆续走进府衙,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吴同知和张同知并肩走向厅堂,捋着胡须说道:“眼下已经有了治疗瘟疫的药物,想必要不了几天知府大人和那些感染的百姓就能痊愈了。” 张同知深以为然:“多日不见知府大人,总觉得偌大的府衙缺了点什么......知府大人!” 吴同知被他陡然拔高的嗓门吓了一跳:“张大人您小声... ...知府大人!” 张同知撇嘴,你这声音分明比我还大呢。 呵,姓吴的你够虚伪。 吴同知才不管同僚如何腹诽,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似的卷到韩榆面前:“大人您这是痊愈了?您怎么不在家多休养几日?您现在感觉如何?外面风大,大人您赶紧进去,当心别受了寒。” 张同知:“......” 诡计多端的吴大人,把我想说的都给说了,那我说什么? 只能配合地扬起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韩榆抚平衣袍上的褶皱,气定神闲道:“其实本官并未染上瘟疫。” 吴同知&张同知呆住:“啊?” 韩榆走进厅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道来。 厅堂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良久后,吴同知讷讷回神,失手扯断一根胡须:“所以知府大人这么做,是为了钓出背后之人——马三?” 韩榆颔首。 让人割去孟茂的舌头,加深他对韩榆的恨意,继而推动双方进一步的合作。 马三借瘟疫搞事,凭着孟茂对自己的憎恨,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韩榆便顺水推舟,对外放出自个儿染上瘟疫的噩耗,顺便再把孟茂拉进来,一起躺平当病友。 再安排大夫在孟茂面前提起自己,无限放大孟茂心中的仇恨。 孟茂为了报仇泄愤,必定会再次找上马三。 韩榆在赌,赌马三对他下手的可能。 有两种可能性—— 其一,马三派人前来除掉韩榆,他只需守株待兔 ,来一场瓮中捉鳖即可。 其二,马三没有理会孟茂的要求。 当然,韩榆也针对这个可能性制定了相应的计划。 只是韩松突然来信,送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韩榆直接否定了第二个可能性。 如此,便有了夜里那一幕。 张同知空白的表情逐渐复杂:“孟茂与那马三狼狈为奸,想要让大人您染上瘟疫?” 韩榆:“是。” 两位同知对视,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们此前多少觉得知府大人对孟茂的惩罚有些过了,心里头也存了点小疙瘩。 却怎么也没想到,知府大人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孟茂对外透露了试药人的存在,还因为在深入追查张天同伙的过程中,意外发现孟茂和对方的不齿勾当。 “要我说,张天还是死的太舒坦了,就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拿活人试药不说,竟还研制出会致人染上瘟疫的药粉。 简直可恨至极! 张同知点头附和,又怒而拍桌:“还有孟茂,大人您待他不薄,多次容忍他以下犯上,他却不知悔改,怕是心肝被狗吃了。” 韩榆忍笑,能让文质彬彬的张同知气得说脏话,可见孟茂是真犯了众怒。 吴同知又问:“大人,这马三究竟什么来头?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监牢杀人,狱卒一点都没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不知。”韩榆敛眸,手指轻戳茶杯,“左右今日要审问他们,稍微下点功 夫,吃够苦头自然什么都说了。” 两人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