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楼,也不久留,见了鸨母后很快就会离开......” 烛火摇曳,一室寂静,唯有韩二肃穆的声线在耳畔回荡。 韩榆单手托腮,另一只手靠近炭盆,掌心汲取炭火的热度,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了。 “初三......三......” 韩榆轻声呢喃,若有所思地看着虚空中某一点。 良久,韩榆做出了决定:“准备一下,明天去会一会这位孙妈妈。” 韩二提议:“不若让韩八过去?” 韩八看似不着调,整天嘻嘻哈哈傻乐,像个大脑缺根筋的呆子,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乔装改扮出任务,找韩八准没错。 “不必。”韩榆没来由地想到离京前沈绍钧对他说的话,语气微顿,借翻书掩饰片刻的失神,“我亲自走一趟。” 出于红杏楼的种种未知性,韩榆理应明哲保身,让下属为他出生入死。 但红杏楼牵扯甚广,既有试药人,还有疑似与平昌伯府有关的拐卖团伙,或许还有其他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韩榆还是打算亲自去一趟。 韩二素来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只闷声应好。 韩榆睨他一眼:“这几天你们和我一起不眠不休,今晚不必守夜,早些睡吧。” 韩二拗不过他,只好应下:“属下告退。” 韩榆继续看书,同时一心二用,思考明日的计划。 - 翌日傍晚,夕阳西下。 每逢这时,白 日里沉寂数个时辰之久的红杏楼逐渐热闹起来。 年轻公子哥儿,大腹便便的富商,贩夫走卒,甚至是刚下值不久的官员,都会齐聚于此。 饮酒作乐,美人在侧,好不快活。 孙妈妈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二楼往下看。 娇媚可人的姑娘们将恩客们哄得找不着北,从他们的口袋里攫出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孙妈妈轻抚着眼尾的细纹,无声笑了起来。 转身欲走,一楼大堂内有人高呼。 呼声盖过台上姑娘的婉转唱腔,清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本公子今儿心情好,今日在座诸位的一应花销,全记在本公子账上!” “诸位只管吃好喝好玩好,不醉不归!” 大堂里喧嚣的人声戛然而止,就连那弹琴唱曲儿的也都停下了。 高举右手的年轻公子哥儿仰头灌一口酒,打出个酒嗝,疑惑地四处张望:“怎么都不说话?本公子说,今日红杏楼所有人的花销,全由本公子包了!”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中爆发出激烈的叫好声。 “公子大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把红杏楼的好酒好菜全都端上来,今儿爷要吃个尽兴!” “光有好酒好菜哪够,孙妈妈,还不快叫姑娘们全都出来!” 所有人看向二楼的孙妈妈,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再看那挑起这阵热潮的始作俑者,正抱着酒壶乐呵呵傻笑。 孙妈妈眼神阴冷了一瞬,这是个冤大头,还是单纯来闹事的 ? “翠香,你去请姑娘们下去。”孙妈妈轻摆着手中的团扇,眯着双眼打量楼下唇红齿白的年轻人,“翠菀,去请这位公子上来。” 翠香翠菀娇滴滴应了声,莲步轻移,一阵香风飘远了。 红杏楼的姑娘们去了楼下,口出狂言要包揽今日所有人花销的年轻公子也被翠菀请了上来。 孙妈妈倚在栏杆边,笑容满面地注视着他,瞧着就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儿。 只那双眼笑意不达眼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可见掩饰得极好。 年轻公子抬袖拭面,语调飘飘然,身上裹挟着浓郁的酒气,明显喝了不少酒,已然神志不太清明了。 “你......嗝......叫我?” 孙妈妈被酒气熏了一脸,不悦皱了下眉,又继续笑:“公子方才说的话可作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