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而为便是。” 韩榆却觉得这茬过不去了,完全可以称为他人生中一的大滑铁卢。 “我现在一肚子气,饭都吃不下了。”说着,啪嗒把书盖在脸上。 韩松从他脸上看不出怒气,但也从善如流地道:“想吃糖葫芦吗?” 韩榆以为自己听错了,忙不迭把书拿下来:“当真?” 韩松放下茶杯:“嗯,哄你高兴。” 上辈子决策失误,或大军节节败退,他惶然无措,疚心疾首,先生总会去就近的镇上买来许多零嘴儿。 明明年岁相仿,却跟哄孩子似的,塞给他一块糖。 这还不够,又去给其他的文官武将分发零嘴儿。 美其名曰,哄你们高兴。 所有人都敬重凌先生,即便不爱吃,也都硬着头皮咽下去了。 吃完面面相觑,在先生和善关切的注视下哈哈大笑。 这一幕记忆犹新,就算再过几十年,韩松都忘不了。 “哄、哄我高兴?” 韩榆反手指向自己,表情很是微妙,有点不可思议。 韩松泰然自若:“不可以?” 韩榆的郁气顿时一扫而空,体内重新灌入活力:“走!” 这可是二哥头一回主动提出,怎么也得答应。 走出几步,又回头,竖起两根手指:“我一根,二哥一根。”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东西自然要一起分享。 韩松轻笑,权当看不出他的促狭,抬步跟上 :“好。” ...... 两日后,韩榆脚伤痊愈,重回府衙。 监牢传来消息,于春认罪后撞墙自尽了。 韩榆并不意外,只让人将其送回于家。 于春此人自卑又敏感,那日韩榆戳破他的自欺欺人,就猜到他不会苟活太久。 与其尸首分离,或是牢底坐穿,不如痛快些,早死早超生。 于春一死百了,当初推韩榆下断崖的债就此了结。 可有些人的账,该算还是得算。 三日后,杜江和唐道明被塞进囚车里,由官兵押解进京。 十日后,河堤修筑完毕,韩松随工部官员一同回京。 韩榆亲自相送:“下次再见要等到两年多之后了,二哥一路保重,也劳烦二哥帮我多多照看爹娘。” 韩松一一应了:“照顾好自己,别让家里人担心。” “韩大人,该出发了。” 韩松深深看韩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翻身上马。 韩榆伫立在原地,目送韩松远去。 直到成群骏马缩成一个小黑点,才打道回府。 傍晚下值回到家,除了下人再无旁人,空荡荡的。 韩榆在院子里静坐半晌,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忽而灵光一闪,想起来了。 三日后,周二老爷和赵二老爷被人撞见赤.身.裸.体地搂抱在一起。 之后几日,陆陆续续又有周、赵两家人出事。 无人员伤亡,但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自此,打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意的两家人越 发安静如鸡,再不敢生出半点坏心思。 ...... 徽州府两个逐渐没落的世家好处理,有镇国将军坐镇的梅家却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因此,韩榆把机会留给了永庆帝。 总不能都他一个人出力,永庆帝也该表示一二,为他分担一点火力。 八月初,韩榆听闻喜讯。 韩松回京后,将一切如实禀报。 永庆帝勃然大怒,新账旧账一起,早朝上命人打了三皇子一顿板子,并以“带坏皇子”为由,将三皇子的舅舅,唯二在军中任职的梅达枭首示众。 但这还不够,永庆帝的火气有十万两白银那么多,梅达的死也不能抵消。 一夜辗转反侧,永庆帝在次日早朝大封皇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