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端砚,给你。”韩松将砚台推到韩榆面前,“权当是六元及第的礼物了。” 端砚是目前为止最好的砚台,质地细腻,墨水不易干燥 。 同时,它的价格也很漂亮。 买这一块,二哥估计要大出血。 韩榆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砚台,弯起笑眼:“多谢二哥,我很喜欢。” 在韩榆直白欢喜的目光中,韩松颇有些不自在。 他深思熟虑了一下午,才敲定这件礼物。 回来的路上还在想,万一韩榆不喜欢怎么办。 幸好,韩榆看起来很是喜欢。 韩松以拳抵唇,轻咳一声道:“喜欢就好。” 也对得起他在几十块砚台前挑挑拣拣许久,眼睛都快看花了。 韩松迟疑片刻,还是问了:“你......手臂的伤可好些了?” 韩榆嗯嗯点头:“前天就结痂了,再过个几日就能碰水了。” 韩松手指轻敲桌面:“记得换药,下次莫要再慌慌张张,让自己受伤了。” 韩榆好脾气地应下:“我跟二哥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 阮景璋那厮被他教训一顿,连传胪大典都称病缺席,可见心理阴影不小。 希望他识趣一点,莫要再自讨苦吃。 见韩松面色微缓,韩榆支着下巴转移话题:“即日起,我也算是二哥的同僚了?” 虽说不在同一处任职,可每逢月末,六部公务繁忙,都会从翰林院借调一批官员过去。 四舍五入,姑且也算同僚。 韩松嘴角牵起细微的弧度:“嗯,是。” 往后便可齐心协力,并肩同行。 韩松忽然想到一件差点被他遗忘的事情:“上午几位皇子宴请新科进士,你......吐了三 皇子一身?” 韩榆蹙眉,竟然传得这样快? “没有。”韩榆严肃摇头。 所以是谣传? 韩松刚松了口气,就听韩榆振振有词道:“分明只是胸口那一片,哪有一身?两口酒而已,真不知传话之人安的什么心。” 韩松:“......” 韩榆将他的一言难尽看在眼里,劝慰道:“二哥放心,三皇子早就答应我了,就算我做了什么,也不会降罪于我。” “竟有这回事?”韩松抬手轻捏眉心,语重心长道,“本意是好的,但有时候不需要这样激进,委婉亦是保全自身的一种方式。” 韩榆满口应下。 至于会不会记下,是否付诸行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韩松沉默片刻,深知一时半会儿掰不正韩榆的某些思想,只好闭口不言。 韩榆移开眼,不去看二哥深意满满的眼睛,打着哈哈说:“走吧二哥,吃饭去。” 韩松应声,跟上韩榆的脚步。 - 一夜好眠。 翌日,韩榆与小伙伴相携前往举办琼林宴的地方——琼林苑。 正式开宴之前,永庆帝赋诗一首,赐予新科进士共勉,而后又赐下《大学》《中庸》等儒家经典著作。 众进士谢恩,得永庆帝赐花一朵。 幞头戴花,象征着集荣耀与喜庆为一身。 众人头戴鲜花,同群臣向永庆帝谢表,即表达感激之意。 一整个流程过后,永庆帝看向下首:“状元郎何在?” 韩榆心神一动,稳步上前:“微臣叩见陛 下。” “起来吧。”永庆帝眯着眼睛打量韩榆,倒是相貌堂堂,气度不凡,本就及格的印象分又往上拔高了些,“朕听说,昨日你吐了老三一身?” 琼林苑内蓦地一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