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童生连连道歉,态度诚恳德让人不忍责怪。 借着朦胧月色,韩榆将他天真的愚蠢和闪烁的激动尽收眼底。 还能怎么样? 自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天昏地暗,不是你的错。” 借着说话的功夫,韩榆手指化作灵巧的蛇,将那小纸团展开,别进对方的考篮里。 很高兴认识你。 这个就当做初见时的礼物了。 ...... 臂膀上传来厚重的压力,韩榆回神,就见韩宏晔把手搭在上头。 少年人身形挺拔清瘦,大掌按下去,多少有点硌人。 老父亲语重心长地道:“榆哥儿还得多吃点,长壮些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韩榆哭笑不得,看了一眼试院大门,沈华灿还没出来,就拉着韩宏晔先回去。 “我这样正好,爹您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您儿子我可不是好欺 负的。” 随后韩榆就将当时的场景一比一描述给韩宏晔听。 韩宏晔拍手叫好:“就该这样!” 韩榆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父子二人有说有笑地离开试院。 回到客栈,又是一番关切问候。 孙管家深知自家老爷有多看重韩小公子,当他得知韩小公子被污蔑时,一颗心都吊在了半空中,差点气得厥过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呐! 万一韩小公子因为这么个小插曲心态失衡,影响院试又该如何是好? 这厢孙管家刚把沈华灿接回来,主仆二人就迫不及待地去了韩榆的房间。 “榆哥儿感觉如何?”沈华灿轻拍韩榆的肩膀,眼睛紧锁在后者的脸上,不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没什么感觉。”韩榆给他倒一杯茶,意味深长道,“你知道的,很少有东西能影响我。” 沈华灿喝一口水,旋即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考试时我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唯恐你被他影响。” “做贼的那个才会心虚,我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韩榆起身,“走,吃饭去。” 沈华灿应声,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吃饭时,韩榆又收到于横等相熟之人的关心。 韩榆只道无碍,和沈华灿吃完饭有上楼,一块儿练两道题,后又互批。 放下笔,天色渐黑。 韩榆伸个懒腰:“早点睡,明儿还有一天呢。” “你也是。”沈华灿送韩榆到门口,顺手关上门。 韩榆回房间后看两篇文 章,便褪衣睡下了。 ...... 翌日,复试开考。 韩榆和昨天一样,准时来到试院门口等候。 有人走到韩榆面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满满恶意:“这位小兄弟,你可知赵荣现在如何了?” 赵荣,昨日污蔑韩榆舞弊的那个童生。 韩榆转眸,语气平淡:“这和我有关系吗?” 那考生噎了下:“他可是因为你才......” 话未说完,被韩榆冷声打断:“他被官兵带走是因为舞弊,与我何干?若说我和他之间唯一的关系,估计就是被害者与施害者的关系。” “哼,巧舌如簧!”那考生暗自咬牙,“你可知赵荣活得有多辛苦?他娘常年卧病在床,他兄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除了挥霍家财让家里欠下一堆外债什么都不会,科举是唯一的出路!” 可就是这条出路,如今也被堵上了。 “哈——”韩榆怒极反笑,“是我让他污蔑旁人舞弊,还是我让他在考篮里藏字条了?” 都没有! 明眼人都能看出,韩榆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 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