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下巴:“平昌侯在一处陷阱里被发现了。” “陷阱?” “我大舅舅在越京有那么几分人脉,据说那陷阱有七八尺那么深,里头遍布着树棍——一端削得锋利尖锐 的那种——平昌侯被禁卫军救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简直惨不忍睹。” “哦呦,是哪个缺德的在皇家猎场里设陷阱?” “却说那平昌侯浑身上下遍布刀伤,有人怀疑是别国的刺客,才会对超品侯爵下手。” “不仅如此,平昌侯大半张脸都被毁了,连骨头都能看见。” “然后呢?平昌侯伤得这样重,会不会有碍性命?” “陛下担心越京混入别国刺客,派禁卫军四处搜查,我大舅舅见情况不妙,就赶紧回来了,后续如何并不了解。” 众人发出遗憾的嘘声。 这时有人提问:“张兄,你怎么知道得这般详细?” 张兄愣了下:“我大舅舅说平昌侯的遭遇已经传遍整个越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来也是,平昌侯失踪本就不是小事,又牵扯到刺客,越京定然是人人自危。” “话说那平昌侯伤了脸,是不是意味着他无法再做官了?” 大越律法有明确规定,面容有瑕者不得参加科举,更不得为官。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倘若平昌侯脸上的伤留下疤痕,就算他再怎么简在帝心,陛下也不会为他破例的。” “没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人人都破例,还有什么规矩什么律法可言?” “真是太可惜了,平昌侯要是没出事,起码还有二三十年才能致仕。” “可就算他不能继续做官,还有爵位在身,更别提他还有个状元郎儿子。” “可不 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轮不到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同情。还有你们别忘了,之前就是他纵容族人卖官鬻爵,残害百姓的。” “......” 继平昌侯的遭遇,书生们又针对他不再做官后的利弊展开激烈讨论。 韩榆侧身避开一人,轻声道了句“借过”,从容走远。 那边沈华灿从震撼中回神,往旁边一看,发现小伙伴没了踪影。 四下里张望,总算在书斋的角落发现韩榆。 沈华灿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榆哥儿你怎么......” “上次你想买却没买的书,是这本吗?”韩榆在他说话前举起手中的书。 沈华灿成功被带偏思路,接过书很是惊喜:“没错,真想不到会在这里找到。” “我没什么可买的了,你呢?”韩榆问。 沈华灿轻点新到手的书籍:“我有这本就够了。” 韩榆轻唔一声,从衣袖的内袋里取出一张字条:“那接下来找安哥儿需要的书。” 沈华灿面上含笑:“我们一起。”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找齐席乐安让他们带回去的几本书,去柜台付账。 那几个书生还在争辩不休,唾沫星子隔老远就能瞧见。 “总之,平昌侯不能做官也好,这样他的族人就无法借他的势鱼肉百姓了。” “可是......” 韩榆和沈华灿出了书斋,将他们的争论抛在身后。 沈华灿避开水坑,若有所思地道:“你觉得平昌侯会主动辞官吗?” 韩榆 偏过头:“没人愿意把权势拱手相让。” 沈华灿不置可否,忽又叹道:“希望咱们参加会试那年,情况能比现在好些。” 韩榆明白他的意有所指,一摊手:“看开一点,说不定明年就能有转机呢?” 沈华灿怔了下,摇摇头:“不说这个了,我方才听到几个像是院试考生的年轻人探讨题目,突然生出灵感,咱们快回去,我好同你说道说道。” 韩榆求之不得,默默加快了脚步。 - 转眼到两日后,院试正式开考。 寅时三刻,试院响起第一声号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