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不曾回头,直往那光明之处而去。 越来越亮。 越来越亮。 光团不堪重负,欢呼着炸开。 韩榆在爆炸声中倏然睁眼。 入目是熟悉的床帐和房梁,韩榆躺在被子底下,通体温暖舒适。 “呀,榆哥儿醒了!” 随着韩兰芸一声叫唤,所有人齐聚韩榆床前。 “榆哥儿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榆哥儿手还疼吗?” “锅里炖了鸡汤,榆哥儿瘦了一圈,大姐给你盛一碗?”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韩榆喉咙疼得厉害,张嘴发现发不出声音,惊恐地睁大眼睛。 “昨夜你起了高热。”韩松倒了杯温水,解释道。 韩榆就着他的手喝两口,喉间的刺痛有所缓解。 韩榆吞咽了下,不缓不急地说:“我没事,不疼了,现在不想吃......” 一一回答了,好让他们放心。 萧水容哽咽着道:“吓死娘了,榆哥儿你要是出什么事,要我跟你爹怎么办?!” 韩榆看着家人憔悴的脸,愧疚得无以复加。 “对不起。”他低头认错,“让你们担 心了。” “带走我的那两个人说他们拐到手很多孩子,要卖到云远府去。” 当韩榆说出云远府,在场诸人皆倒吸一口气。 “那地方野人遍地,被拐的孩子去了肯定活不成。”韩树愤愤道。 韩榆接上话头:“爹娘因为我不见了彻夜难眠伤心欲绝,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想必也是如此。” “我当时在想,或许我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免去他们被迫与家人分离,甚至阴阳相隔的结局。” 能活着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韩宏晔抹了把脸:“理是这个理,可我只要想到榆哥儿回来时的样子,心里头就跟刀割一样。” 韩榆眼眶发热,再三保证不会有下次。 过两日事情便可彻底了结,至少近几年里他不会再置身危险之中。 韩榆好说歹说,哄人的话不要钱地往外冒,总算顺毛成功。 众人相继散去,只留韩松一人。 韩榆抚了抚干哑的嗓子:“二哥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韩松搬了凳子在床前坐下,习惯性地正襟危坐:“前天晚上我跟大哥在巷子里发现了你留下的血和毛球,连夜去了县衙......” 从褚大人口中得知整个安平县已不止一桩孩童失踪的案子,韩松便领着褚大人及一众衙役沿着血迹一路找过去。 谁料中途有衙役出现,道是杨知府来了。 褚大人命韩松随行,由数十名衙役前去寻人,独自一人回了县衙。 韩榆虽然留了记号,到底不甚 显眼,找起来很是花了些时间。 走到半途,褚大人追上来。 与他同行的,是杨知府一行人。 原来杨知府家中幼子于前日走失,杨知府彻夜搜查,在安平县发现了拍花子的蛛丝马迹,便匆忙赶来了。 有府衙的官兵加入,大家很快沿着记号来到府城,找到关押韩榆等人的那座院子。 “眼下那群人都被关在府衙的牢狱中,只待严刑审问,挖出更多的信息。” “咳咳咳!” 韩榆喉咙发痒,不住地咳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