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小心翼翼把书抱在怀里,像是捧着什么宝物:“多谢关大夫,我一定会好生研读,悉心对待的。” 关大夫觑他一眼:“书都给你了,怎么安排是你的事。” 韩榆低头,把书摸了又摸,显然爱不释手。 关大夫把簸箕 放在架子上:“我知你天资聪颖,有一颗善良向上的心,希望你能保持本心,莫要辜负家人的期望。” 韩榆仰起脸,不加掩饰的惊讶。 关大夫被他的表情逗乐,吃吃地笑:“是不是没想到我这老头子会说出这番话?” 韩榆连连摇头,低声且郑重地说:“我会的。” 关大夫嗯了一声,又问:“上回一直喊脖子疼,现在可好了?” 火光电石间,韩榆似乎明白了关大夫前面那话的用意,瞳孔轻颤。 面上不露声色,语调轻快:“吃了您开的药,很快就没事了。” “二哥还在等我,就不打扰关大夫了,先走一步。” 韩榆向关大夫深深作了一揖,溜之大吉。 关大夫继续摆弄药草,半晌后嘀咕:“臭小子,心眼不少。” 随后,自己先笑了。 ...... 韩榆委实没想到,自己的小把戏会被关大夫看破。 直到镇上,韩榆还在惦记这件事。 关大夫没当着爹娘的面戳穿,还开了两副安神止痛的药,今日更赠书给他,想来对他的印象不差。 也是,他韩榆毕竟是个受害者。 那样的情况下,做作一点好像没什么问题? 韩榆摸摸下巴,如是安慰自己。 “嗯,没错,就是这样。” 韩榆猛灌两口水,翻开沈祖父赠予的书。 书中批注过于深奥,还要忙于学业,这么久也才看了第一本书的三分之一,效率是真的很慢。 不过慢有慢的好处,这上面的批注都是真 知灼见,每每揣摩透彻,都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将半掩的窗户完全推开,韩榆沉淀心神,继续几日前未看完的部分。 韩榆看得太过入神,直到夕阳西下,被叩门声拉回思绪。 “吃饭。”韩榆在门口说。 韩榆合上书本:“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今晚韩宏庆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韩宏庆脑袋裹着布条,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粥,神情恹恹,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韩榆不关心他怎样,只管填饱肚子。 满桌沉默,直到三人先后放下筷子,韩松才将韩家请道士的事儿告诉韩宏庆。 韩宏庆怒不可遏:“爹娘真是愚昧,那姓吴的就是个假道士,怎么能信他们的话?” “幸好椿哥儿柏哥儿就要来镇上读书,离得远了,才不会受到他们的影响。” 韩榆不着痕迹挑了下眉。 听他这语气,怎么觉得双胞胎十拿九稳能进私塾? 韩松并未对此发表意见,只道:“他们来的时候我们该在上课,三叔你自行安排好,别让他们进不了门。” 韩宏庆:“这我还能不知道?” 一时无话,各自散去。 两日后,韩榆放课回家,老远就看见蹲在门口的三个人影。 走近一看,可不正是黄秀兰娘三个。 韩松拧眉:“三婶何时来的?” 黄秀兰脸色很难看,喉咙嘶哑:“午后。” 韩榆差点笑出声。 韩宏庆还真是,打包票时胸口拍得啪啪响,最后还不是自打脸了。 竟然让自己的妻 儿等了一个下午。 现在可不是春天,初夏时节在太阳底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