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马三收费多少?” “去一趟一千五。”沈枭回答。 其他人是六百,但不保证安全到达,很多人都会半路上将人扔了,或者把人卖去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 马三收费一千五,肯定能送到香江岸上。 “那我换五千块金条可以吗?”杜一伦问。 “可以。” 唐念念出去了一趟,回来后拿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是十二根小黄鱼,按照目前的银行收购价换的。 “我三天后凌晨出发,到时候麻烦姑娘了,还有三楼的储藏室里,有两个箱子,一个是我和父母的相册,还有一个是我以前的画作,我带不走了,请姑娘帮我保管,可以吗?” 杜一伦有点不好意思,一直都是他在提要求,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了。 可他实在没办法,相册是他和父母仅存的回忆了,还有那些画作,也是他的心血,他真的舍不得。 “可以,但那箱子里的画,我要一半。” 唐念念可不干白工,杜一伦的回忆录里说,他最可惜的就是遗失在沪城老房子里的相册和画作,等他功成名就后回到故居,相册和画作都没了。 以他当时的身价,那些画如果还在,肯定值不少钱。 杜一伦有点受宠若惊,不好意思道:“姑娘,我连画展都没办过,我的画不值钱的。” 他的那些画,就算当擦屁股纸都嫌粗,这姑娘要了有何用? “我会一点相术,看你的面相,像是文曲星下凡,日后定会功成名就,这些画以后应该会值钱。”唐念念说得很直接。 她不喜欢来虚的。 杜一伦受到了一万点的惊吓,说实话,他天天照镜子,都没发现自己身上有文曲星的风采,这姑娘是咋看出来的? 而且文曲星下凡怎么可能混得这么惨? 他估计是历史上最惨的文曲星了吧? 杜一伦根本不信唐念念的话,还以为她是为了安慰鼓励他,才故意这样说的,他那颗饱受羞辱而变得冰冷的心,慢慢变软了。 妈妈说的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不要因为几个恶人,就觉得世界很黑暗,而放弃生活。 “谢谢,我会努力的!” 杜一伦的精神一下子变了,之前还是颓废沮丧,现在却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唐念念和沈枭离开了杜家,既然杜一伦三天后出发,那她就再留三天。 三天很快过去,凌晨三点,唐念念开车去了杜宅,杜一伦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 他背了个行李包,还扛了一个,精气神比三天前好了不少。 “走!” 唐念念在门口叫了声,杜一伦小跑着出来了,看到停在门口的卡车,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 这唐姑娘居然搞来了卡车,她到底是干啥的? “上车!” 唐念念跳上了车,杜一伦也上来了,坐在副驾驶位置,见她熟练地发动车子,表情更加惊讶。 “我送你去出沪城,去浙省坐做火车,车票已经买好了。” 唐念念这三天办了不少事,杜一伦是她和父母见面的重要纽带,必须安然到达对岸。 她手上有袜厂公章,介绍信随便开,再给火车站工作人员塞了包牡丹香烟,就成功买到了去羊城的卧铺。 杜一伦眼睛热乎乎的,鼻子里很酸,他撇过头看窗外,不让眼泪流下来。 唐念念撇了撇嘴,艺术家果然都是感性动物,泪腺也比常人发达些。 到浙省后,天已经亮了,唐念念送他进了火车站,早上八点半的车次。 “唐姑娘,我去了那边要怎么和你联系?” 杜一伦进站时,忍不住问。 “你可以想办法给鹏城的常金鹏捎信,这是他的地址,他会把信带给我的。” 唐念念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是常金鹏的地址,还有常金鹏在香江的亲人联系方式。 这个常金鹏是小叔唐满铜出去认识的,鹏城人,常金鹏村里的青壮年男人,九成都去了对岸,他因为老母亲身体不好,只能留下来。 去了对岸的同村人,经常会寄钱寄信回家,常金鹏和那边联系很频繁,还会搞些水货私下售卖,唐满铜搞的那些电子手表,就是常金鹏搞来的水货。 杜一伦将纸条郑重收好,冲唐念念鞠了一躬,便大步进了检票口。 看着杜一伦的身影消失在检票口,唐念念这才离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