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片刻,最终没说什么。 展北看他挂了电话,转过椅子从身后最下边的抽屉里拿了草拟的合同出来,皱了皱眉。 男人抬眼,“你先出去吧,车子开走。” 展北顿了会儿,才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吻安说半小时,不过到的时候过去四十几分钟了,出了电梯,脚步略微加快,也没敲门。 男人立在窗户边,灯没开太亮,习惯的将手别进兜里,听到开门才转头看来。 吻安见他轻蹙眉,笑了笑,“怕人跟踪我?” 他被拉到桌边坐下,看着她把饭菜打开,估计是那晚他情绪的缘故,这两次见他都很乖巧,主动不少。 宫池奕嘴角微微弯了一下,顺手把她拉到身侧坐下,“人都来了还吃什么饭?” 低低的音调,不乏邪恶,只是表情不似从前的风流生动。 吻安只是笑着微剜了他一眼。 男人开始慢条斯理的用餐,微侧首,“你呢?” 她说:“我跟东里吃过了。” 他肯定知道东里今晚要跟几个商人见面,包括他公司的代表。 果然,宫池奕只略微点头,没有多问。 她在他的办公室随性参观,因为第一次来这里,但说实话,这里并不如他的suk办公室那么令人舒服,设计不如那边的精妙。 小转了一圈,回来发现他居然停止用餐了,优雅的擦了嘴角,从沙发起身,不知真假,到了她面前才低低的道:“吃过一顿了,不饿。” 一手握了她往办公桌边走。 也许他是药让她坐在椅子上的,但吻安过去就直接坐在了办公桌上,淡笑着看了他,“谈什么?” 男人似是无奈,反身弯腰吻了吻唇角,“这样的坐姿让我没法认真谈了。” 嗓音温醇,隐约笑意。 话虽这么说着,他已经把之前拿出来的草拟文件放在她手里,“看看。” 吻安低眉,翻了一页,又看了他一眼,这是宫池家族的企业,无论什么事,应该没理由跟她谈才对。 尤其,看到核心意思,她已然蹙了眉,抬眸看了他,“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么多财产?” 就算他们有婚姻事实,但除了他自己应该没人同意把这么多东西放在她名下。 单是资金就不止十位数,更别说后边列了一串各种形式资产。 男人靠在桌边,神色淡然深沉,只侧首看了她,“一个形式,为了保险,就当过渡期,先存你这儿。” 低低的语调,轻描淡写,又弯了弯薄唇,“怕么?” 吻安无心看,合上文件,“这不是怕的问题……” 抿了抿唇,狐疑的看了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要把财产先转移出来?” 不然,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他笑了笑,抬手把她的长发捋到而后,“没那么严重,只是为了防止我大哥乱来。” 就这么简单? 她依旧狐疑的看着他,可他始终都是淡淡的神色,好像真的就只是随便签个字的事。 吻安沉默片刻,才想起来,问:“不是还有四少么?他虽然一时间扭不过来,但对你没什么恶意,否则这段时间不会这么安静,所以你可以放他那儿?” 男人手臂撑向身后的桌面,薄唇略微勾了一下,“你以为老四最近为什么这么安静?” 她摇头。 “他不在伦敦,没人知道他躲哪儿了。”他低低的嗓音。 宫池彧走得很突然,也不知道是为了躲避老爷子逼他进驻内阁的压力,还是跟东里简之间有什么事,总之一个招呼都没打。 他当然是能找到人的,只是不想浪费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必要。 吻安依旧蹙着眉,“你大哥到底想做什么?好歹是一家人,他总不能搅到让整个公司垮掉?” 他只是眉峰微挑,不加评论。 片刻,握了握她的手,“正式文件过两天出来,秘密签字,我去找你。” 她摇头,“你找我不安全,我过来吧。” 她坐在桌上,他倚在桌边,侧首略微低眉看了她好一会儿,沉声:“不怕触犯什么条例出事么?” 吻安抿唇,随即眉眼弯弯,“进去了你不费吹灰之力也能把我捞出来。” 男人微挑眉,“我现在可只是商人,还不如你。” ……她忘了这回事,只抿了抿唇一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