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看到自己说的应验了,吓得不行藏哪个亲戚家了吧。” 萨楚拉对此颇为失望,跟靳阳对视一眼:“那咱俩还见不到了。” “见不到咯!” 矿长话顶话,给他们下了结论。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这个矿长说话藏着掖着,估计是不想带着他们去罢了。 什么藏了跑了不见了的,都是骗人的。 这种天气能藏到哪儿去?雪地里一晚上正值壮年的汉子也得冻个半死,老头子还不得真没了? 不就是不想带他们去嘛,靳阳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不见就不见吧,扶着老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那也没别的事了,我俩还得回鄂旗去。” 矿长心中有些怨气,远了不说,就连白音,那个挺有本事的小伙子这几天都在收拾东西了。 估计年前也得撤,当初开矿是上头同意了的,现在朝令夕改,随便一个决定就能害得人喘不过气来。 诚然矿区出事不假,但无数小煤矿的贡献就全看不见了? 可他一个体制内的人,又能说啥呢? 只能阴阳怪气的在靳阳和萨楚拉出门之前说:“没啥事那领导慢走。” 也不是达旗煤矿的矿长一个人有意见,靳阳和萨楚拉两人现在不管是去哪个煤矿,除了白银会给个笑脸,谁也不会给他俩好脸色的。 两口子吞了个软钉子,心里不怎么顺畅。闷头走了出来,上车坐好,发动汽车就要朝外走。 “怪力乱神的事情不信也罢。” 靳阳哼了一声,那矿长竟然待在白房子里头,都没有出来送送。 雪越下越大,靳阳的车也越走越慢。 刚出了矿区还能稍微撒开了跑一跑,现在每行一步都要担心。 积雪路上怕车子打滑,风雪交加又看不清方向,如果不是这条路他熟悉,还真怕找不回去了。 明明还是白天,正是晌午最亮堂的时候,但因着下雪,天气阴沉的活像傍晚。 “雪真是大的吓人了。” 两地之间的路途本就不短,现在被大雪一耽搁,更是走的慢。 直到晚上九点,两人才回了鄂旗的房子。 靳阳又是劈柴又是生火,好在卡其尔没有让灶里的火灭了,炕上还有些热乎气。 捅出了火星,把碎煤送了进去,屋里一会儿功夫就热了起来。门紧紧的关着,白天穿在身上的大袄子,现在堵着门缝,不让冷风钻进来。 萨楚拉坐在炕头,被子裹着身子,靳阳烧好热水先给她倒了一杯,喝了几口,被热气一蒸,后背还出了毛毛汗。 靳阳安顿好这一通活,披上外套出了房门,绕道房子后头,把吊在墙上的肉解了下来。 这年头城里已经有人用上了冰箱,可在伊盟的野外,零下二三十度,要啥冰箱? 肉往墙上一挂,冻的硬邦邦的,掉下来比砖头还硬,砸人脑袋上绝对一个血窟窿。 手里提着肉,虽然已经是晚上,但荒原被白雪覆盖,白雪映照之下也不觉得暗,反而比平时的夜晚更加亮。 脚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响,大雪整整下了一天,已经没过了小腿。 靳阳走起来有些吃力,拔腿的时候分外费劲,没几步的功夫他后背已经汗湿,回了屋子气喘吁吁的。 “这么晚了还要炖肉啊?咱们凑合一口算了。” 萨楚拉围着被子坐在炕头,看靳阳在忙活,说道。 靳阳高举菜刀:“那可不行,我能凑合吃一口,老婆孩子不能凑合。” 大冬至的,别人家都吃肉,我老婆孩子也得吃肉。 靳阳狠狠的朝着肉一刀劈了下去,咣的一声,是金玉碰撞之声。 肉纹丝不动,倒是靳阳的手震的发麻,再低头一看,菜刀都卷了刃。 “嚯!” 这天气可够劲儿啊,肉都冻成这样了。 靳阳放下菜刀仍不死心,把劈叉用的斧头举了起来,打算继续和这块生肉死扛。 “不信剁不开!” 说着就要往下劈,萨楚拉赶紧拦住了他:“可不敢,你这劈完还能吃吗?” 靳阳放下高举的斧头,抬眼去看萨楚拉:“那咋办啊?” “死心眼儿吧你,放锅里,隔着热水化一化不就能切开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