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阳看道萨楚拉手中动作停滞,还以为是接连几日的不快惹得老婆不高兴。 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凑过来用脸颊去蹭萨楚拉。 一夜之间长起来的青色胡茬,落在萨楚拉脸颊是轻微的痒和扎,笑着推开他的脑袋。 萨楚拉的手覆上靳阳的下巴,稚气的用力揪了一根他的胡子下来。 靳阳痛呼一声,捂着下巴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惊吓,看向老婆,委屈巴巴。 “疼。” 靳阳说道。 疼就对了。 萨楚拉站在原地,招招手。 靳阳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放下戒备走了过来,笑嘻嘻的往老婆身上凑。 萨楚拉后退一步,指着炕上的行李:“你来收拾。” 我这儿指不定给孩子做眼睛呢。 第48章 靳阳茫然的收拾着行李,外头达旗煤矿的人还在催, 敲敲玻璃, 脸贴在窗户上往里瞅。 “领导,快点呀!” 听到催促, 靳阳随手抓了几件衣服往包里一塞,跟萨楚拉一起出了门。 萨楚拉别别扭扭的跟在后头, 想使个小性子吧, 可一看还有外人, 不好意思。 只能乖乖跟着靳阳上了车, 两口子并排坐在后排。 矿上的人急赤白脸的插上钥匙,扭头嘱咐道:“两位领导坐好了啊, 我平时是开大车的。” 汽车猛的发动,嗖的一下子, 靳阳和萨楚拉向后一仰,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变化,两人才反应过来他这句平时开大车的是什么意思。 让你坐好不是随口说说的客套话,而是真心的劝诫。 草原以盟为市,下分旗县。 他们久居两年的查布苏木属于鄂旗, 火烧眉毛来搬救兵的是煤矿在达旗。 按理说盟市下属的旗县, 两个县城能离得多远? 可这里是草原,地广人稀四个字不是白说的。 两个相邻的县城开车飙足来马力,也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到。换了从青城出发, 这么长时间都能到北京了。 车上萨楚拉和靳阳想说几句悄悄话,但这位矿上来的大车司机说个不停, 连插嘴的功夫都没有。 “要命了!大仙爷说不能挖!” 司机咬死了就这一句话,把那位大仙爷说的奉为真理。 “咱们搞地矿的,咋还这么迷信呢?” 靳阳忍不住开口批评他。 司机从后视镜里瞟向靳阳:“领导,你跟我开玩笑吧?” 靳阳摇头:“谁跟你开玩笑了……” “还说不是拿我寻开心?咱们要说不迷信,还有别人迷信嘛……” 开玩笑,哪个大工程之前不得算一算?就连开矿第一声炮什么时候响,可都是有讲究的。 “都是劣习,以后都要摒弃。” 靳阳绷着脸严肃的说,司机扁扁嘴没有搭话,心里头却认为大学生懂个屁。 还是大仙爷说的对,我看是不能挖。 可谁让咱小工人不做主呢? 司机把油门一通猛踩,终于赶在了当天的太阳下山之前赶到了达旗的煤矿。 土山高高耸起,新挖出来的土颜色深些,盖在土山的上面。 周边稀稀疏疏的偶尔能见几株草,荒芜的场景跟鄂旗也差不了多少。 矿区里的机器已经全部停止了作业,不少工人蹲在迷宫状的路边往下瞅,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靳阳他们在司机的带领之下,开着车绕圈到达坑底,一颗长达三十几米的树,赫然横着出现在眼前。 伸手覆上树干,粗糙的树皮摩擦着手心,却不似木质的温润,反而是透心的凉。 材质坚硬,颜色棕黑,外形明明是树,但质地却更像是地上捂不热的石头。 上头有矿工探着脖子往下瞅:“石头树哩!” 萨楚拉也觉得惊奇,走近细细观察,石头树的形态和构造特点跟现存的针叶类乔木极为类似,伸手一敲却硬邦邦的。 拉过靳阳低声说,不无惊喜的说:“稀罕东西哎!” 靳阳撇撇嘴,非常嫌弃:“稀罕啥呀,硅化木嘛!” “啥木?” 萨楚拉视线落在石头树上,问道。 “硅化木。上亿年前,树木因为奇奇怪怪的原因被埋到地底下。树干四周的化学物质像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