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湘还想说什么,可一扭头,就见两位教习正往这边走着,一看时辰,正是到了上课的时候。 两人再不多说,着急忙慌地跑回去。 时归今年九岁,已升入中班快两年了,中班的课程不比下班,已经开始注重经义的讲解,没了之前每月一次的小考,可教习常会在课上点名提问,并不会轻松多少。 太子殿下给她们的补习只维持了一年,后因参政繁忙,连官学都不怎么来了,更是很难腾出时间给她们。 好在在这一年时间里,周兰湘的功课进步许多,不说数一数二,至少不会次次倒数了,还养成了下学先温书的好习惯。 而时归本就不笨,无非是于书法上欠了几分慧根,等她渐渐熟悉了新的握笔姿势,好多字也就无师自通,到现在除了速度上慢点儿l,其余与同窗并无两样。 且她还同时临摹了阿爹和太子的字,虽没能学得十成十的像,但糊弄糊弄普通人还是足够的。 再加上她过目不忘,凡是书本上的东西,只要仔细看过一遍就能记得差不多了,以至她升入中班后,不光没有被繁重的功课拖累,反多了几分游刃有余。 有时她甚至有些期待—— 什么时候会有考试呢? 也不知她现在的水平如何,可有机会在学堂里排前几? 若哪里能拿个优等回去,也能给阿爹长长脸了。 课堂上,时归拖着下巴,思维发散了许久才收回来。 晌午下学后,时归几人惯例走在最后面,除了几个小姑娘,还多了另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孩。 只是卓文成赶着去饭堂抢大肘子,跟她们知会一声后,很快就风一般跑远了。 当然,以他的身量,说是飓风更为准确些。 而在她们再往后的,也只有依旧沉默寡言的空青和竹月。 只随着李见微轻声说了一句:“母亲……好像怀孕了。” 此言一出,并排走的几人皆是震惊驻足。 周兰湘最先反应过来:“姑母有喜了?这怎么可能!” “御医不是说,姑母年轻时伤了身子,很难怀有身孕了吗?再说姑母和驸马成亲这么多年,不管如何调养,也始终没有消息,如何现在突然有了变化?” 她也是心直口快,惊诧之情远远大过激动去。 还是时归提醒了一句:“湘湘,慎言。” 周兰湘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了。 她呐呐道:“我不是说姑母怀孕不好,我就是有点、有点……见微,那你呢?” 京城谁人不知,温仪长公主会收养义女,皆因自己膝下无所出,又不愿给驸马纳妾,这才从驸马本家抱了孩子来。 当初多少人想看长公主府的热闹,只因长公主管家严,家里的消息鲜少有传到外面来的时候。 后来李见微入官学,还有人想从她身上入手。 然李见微谨言慎行,只说父亲母亲感情很好,待她也是极好,从未落人半分话柄。 但外人不知道,周兰湘总是知晓一二内情的。 就比如长公主与驸马感情早已破裂,驸马曾多次提出纳妾,全被长公主严词拒绝了去,还在驸马身边光明正大地安插了暗卫,就是预防他在外面养人的。 又比如说长公主和驸马对抱养来的女儿l只能说一般,最多只是在吃穿用度上不会亏待,至于说什么严父慈母的感情,那是全然没有的,与其说是两人想要一个孩子,倒不如说是为了堵住外人口舌。 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李见微都是通过拼命念书,次次在学堂里拿优等,祈望能得父亲母亲另眼相待的。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