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的注意。 “她……是这么说的?” “是啊。”金戈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小心地看着顾南箫的脸色,“那日的事,梅姑娘提都没提,该怎样还是怎样,到底是能开酒楼的姑娘,气魄心胸都与众不同……” 顾南箫却一点儿都没有高兴的样子,半晌才点点头。 “我知道了。” 金戈摸不着头脑,只得怏怏地退了出去。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赶紧回屋吃他那份锅贴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宁静,顾南箫看着眼前的几样清粥小菜,却迟迟没有动筷子。 金戈说她对那件事提都不提,还是跟往常一样…… 她是完全不在意吗? 他不由得想起梅娘退亲之后的反应,是啊,她连被退亲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那件事。 知道自己不会被当成登徒子了,顾南箫心里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他几若不闻地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收回思绪,拿起了筷子。 眼前的饭菜冒着热腾腾的香气,金灿灿直流油的牛肉锅贴,加了红枣的南瓜小米粥,几样或酸或甜或辣的小菜,让人一看便食欲一振。 喝一口粥熨帖肠胃,再咬上一口蘸了点水果醋的牛肉锅贴,这滋味,真是美妙绝伦。 一顿热乎乎的饭菜下肚,顾南箫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许多。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若是因为抱了一下就赖上自己,那就不是她了。 顾南箫不由得笑了笑,起身去了后面牢房。 今日,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要审问。 被那两个女鬼似的人犯桀桀呱呱地闹了一晚上,史玉娘一整夜都没敢合眼。 第二日,她顶着两个青黑色的眼圈,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恍惚,仿佛随时随地可能崩溃。 那两个女犯倒是说累了,各自倒在乱草堆上呼呼大睡。 白日的阳光投射到阴暗的牢房里,她才得以看清旁边那两个女人的真实模样。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浑身是癞皮一样的癣,不但冒着脓血,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另一个则是宛如枯萎的老藤,周身都是脏兮兮的褶皱,只有胸口的微微起伏才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能看得清楚了,她越发心生恐惧。 难道她也要被关在这牢房里,熬上几年,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吗? 很快,就有人来提她们出去受审。 史玉娘急切地扑过去,却被狱卒一把推了回去。 “史延贵的妻女,出来!” 史二太太和史贞娘被拖了出去,只留下史玉娘一个人在牢房里。 原本她恨透了这母女俩,可是眼看着她们离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反而越发害怕,倒想念起这两个人在身边的时候了。 似乎过了许久,外头的日光从这边移开,牢房里再次陷入了阴暗。 走廊的另一端传来阵阵脚步声,她以为是史二太太和史贞娘回来了,扑过去却发现进来的只有一个女狱卒。 她连忙问道:“是不是要审我了?快带我出去,我要出去啊!” 她满心想着,只要她什么都说了,证明自己无罪,顾大人就一定会放她出去的。 那女狱卒却粗暴地推开她,进了牢房翻了翻各处,才重新出去。 史玉娘不知道她要找什么,却又不肯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忙问道:“婶子你行行好,带我去见顾大人!” 女狱卒锁上牢门,听到她的话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下头看着她。 “顾大人?你要见顾大人?”她啧啧出声,感慨道,“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还上赶着求着要见顾大人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史玉娘委屈地都快哭了,“顾大人不是明察秋毫吗?他一定能查清我是被冤枉的!” 女狱卒不耐烦了,骂道:“别在那儿号丧了,顾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轮到你的时候,你不想见都得去呢!” 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打量了一眼史玉娘。 “就你二两重的骨头,还不知道能挨上几下呢!” 史玉娘听得脊背发凉,突然想起一件事。 史二太太和史贞娘去了哪儿?她们怎么还不回来? 她扑到栏杆处,叫道:“我二婶和堂妹呢?她们去哪儿了?” 不远处传来女狱卒的怪笑声,笑够了才扬声道:“别惦记她们了,她们啊,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史玉娘只觉得这一刻比昨夜还恐怖,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她虽没进过大牢,可也听说过牢房里的各种传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