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抬起头凝视着他。 他细细地看着顾笙被水汽氤氲的眸子,等到捕捉了他眼神里那丝埋藏的很深的期待时,他微微勾唇,站起身。 随后微微俯身将顾笙从椅子上打横抱起。 他直起身子,未束的发随着衣摆沉沉地坠在腰间。 两人的影子交错着铺在地面。 晏辞一言不发地将他抱出书房,直接沿着回廊往东厢房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不早了,下人们早已回去休息,偌大的晏府后院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道很好玩的香吗?” 冬季的第一场细雪来的很迟,洋洋洒洒地从天上飘落,落到庭上,屋顶,又被风吹到回廊里。 两个人走在回廊上,顾笙缩在他的怀里,耳边听着他的脚步声,不禁没有感到一丝冷意,相反他前胸后背的衣物都被汗浸湿,黏黏地粘在皮肤上。 “记得。”他的声音低的听不清。 晏辞笑了。 这几步路走得并不漫长,等到顾笙回过神时,已经到了东厢房。 顾笙在他怀里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不知何时被用红色丝绸装点起来的卧房。 “那香今天做好了。” “我顺便让人布置了一下房间。” 晏辞将顾笙放在铺着大红色锦被的床上,转身拿起桌上的蜡烛,将屋里那对子母柜上,本是新婚夜才点的龙凤雕花蜡烛燃起。 顾笙坐在床上忐忑地看着他,见他背对着自己,长身玉立,执着蜡烛的手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稳得不行。 他修长的身影被映射在墙面上,影影绰绰。 晏辞放下蜡烛,又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拇指大小,银色的小盒子来,打开来盒子里面只有两粒香丸。 他用镊子取出一颗丢进床帐之上的香球里,接着点燃。 顾笙屏住呼吸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掌心沁出一层细汗。 他此时就仿佛回到新婚夜那晚,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等着敬酒回来的夫君。 晏辞没有看他,自顾自地从桌上的银质酒壶里倒了两杯温酒,然后走上前递给顾笙一杯。 “来一杯?”他目光灼灼注视着顾笙。 顾笙眼睫微颤,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酒杯,此时他终于知道晏辞在做什么。 他在按照他们成亲的那晚布置东厢房。 顾笙眼里闪着水光,他小口喝着杯中的酒,接着蜷起腿,抬头看着晏辞。 后者垂眸俯视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慢步上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顾笙的身躯。 顾笙抬着头,因为背光,他看不清晏辞脸上的神情,只听他轻声道:“成亲那晚我没做好,今天补给你。” 呼吸变得愈发紊乱。 刚刚饮下的酒水化作一股热浪,坠入他的胃里,融入他的四肢,全身上下的经络都泛起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的鼻尖捕捉到一种奇怪的香味。 这香味很奇怪。 像是化开的蜜糖,比春日花园里的花还要芬芳,比杯子里的陈年美酒还要醉人。 一种若有若无的旖旎香味盈盈于室内,几乎让人无法保持清醒。 “这是,这是什么香?”顾笙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神智处于清醒与迷醉的边缘。 隐约间,面前的人附身吻上他的额头,从额头到鼻尖,从鼻尖到唇角,从唇角到脖颈。 然后喘着气离开他一点: “春宵百媚香...” 朦胧之际,衣襟被一寸寸展开,皮肤不住战栗。 顾笙轻轻将手指搭在晏辞的手上。 晏辞抬起眼看着眼角已有泪痕的顾笙,嗓子有些沙哑: “害怕?” 顾笙摇了摇头,接着伸出手臂用力环住晏辞的后背,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我不怕,我不怕...” 他不断重复着,也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