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 他心中的愧疚减弱了不少。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净天地神咒刚念到一半, 屋内就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歪头朝门边扫了一眼, 黄天赐疑惑道:“谁啊?” 生平第一次出这样的远门,除却房东,整个城市再无他熟识的第二人。 “你好, 天然气公司例行检查。” 顿了顿, 对方似乎怕他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楼下的布告已经贴了三五天了。” 恍恍惚惚回忆起路过楼下时的情景,印象中, 除却那些水电的缴费单子外,似乎确实有一张是通知天然气检查的单子。 暗道一声麻烦, 黄天赐起身前去开门。 第一道铁门拉开,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名样貌精神的中年人,他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略有放松, 正打算将第二道防盗门打开,眉心却忽然跳动了两下, 再抬头时,面颊已换上一张肃穆的表情。 “是哪位道友上门来找黄某的麻烦?” 说着,指尖飞速弹出一枚小球,眼见着那小球快要触碰到中年人的衣间,侧旁却忽然伸出一只莹白手掌。 目光略有错愕,黄天赐忙将房门从内紧闭,瞧沙发侧旁的‘头头’还在嘻嘻哈哈盯着电视上的小人来看,心跳加急,他的声音尖利的有些吓人。 “快逃,你说的那个女魔头来了。” 他是在昨天才得知‘头头’下落的,将其解救而出时,饶是‘头头’不过是一只没有实体的大头鬼,满腔的辛酸也完全溢于言表,主仆叙旧,‘头头’给他讲了对方作法时的利亮手段,其间不断以 ‘女魔头’称号进行代指,使得他对那位道友产生略微的心里阴影。 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扫而空,黄天赐背上一只硕大的黑色双肩包,飞速蹿上了阳台,老胳膊老腿没有限制他的动作,可刚把绳索挂于窗上,就见‘头头’又瑟瑟缩缩的从窗外飘了进来。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黄天赐一愣,“你说她在楼下?” 探头趴向窗台,只见瑟瑟夜光之下,一名身着运动装的女生正站于楼下,目光与她对视,他的面上浮现一抹讶然。 这么年轻!? 这个疑惑只在脑中过了一秒便被他随意抛却,重新折返于门前,见猫眼之中的那位中年男人仍没有离开,暗暗咬牙,他抬手咬破了自己的中指。 与此同时,待在单元口的易夏第一时间就得知了他的意图。 上门之前,楼栋的东西南北角皆被她动过了手脚,虽只改动了旁侧花坪草丛的大略位置,可对付这样的一个小角色,如此手段已是足够了。 蹲于地面,易夏同样也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随意于空中画起虚妄的图案,半响,另一只手扔出张空白黄纸,黄纸在空中翻飞,似是摸索到了规律,转圈的速度均匀而又流畅,不多时,纸身就布满了赤色符文。 抬头望了眼暗无繁星的夜空,易夏再次挥手制符,直至眼前出现些星星点点的紫色亮光时,才落袖轻呵:“去!” 漆黑的夜色中,符篆周身缠绕了一圈紫光,自下而上行进时,像极了紫外线探照灯的发出的细长亮光。 将仍在冒血的手指嘬住,易夏顺着楼梯朝八层跑去,见站于西侧的江汉卿与霍启伦皆期待的看着自己,轻轻点头,她自刘海间抽出一根黑色卡子。 “开门吧。” 说话间,将卡子递到江大夫的手里。 半点不奇怪大师从何得知自己会这门手艺,接过东西后,江汉卿立刻低头弯腰。 眼见着刚还一副坐观上壁状之人直接动手,霍启伦讶异道:“老大爷,您会这样开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