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瞧见,有两个人影在湖边挣扎扑通。 “小少爷?!” 只听一声惊慌的女声,黑影一闪,“扑通。”衣着朴素的女人跳进了湖里,奋力冲着衣着华贵的男童游去。 随行婢女被这一变故吓白了脸,失声尖叫,“不好了,小主子落水啦。” “小夫人,小夫人……” 被婢女的尖叫惊动,巡逻的护卫连忙赶来。 “落水?”季山河双眼微睁。 眼见着先下水的女人抱住了锦衣玉带的男童,拼命往岸边游去,护卫忙不迭地在岸边接应,“快。”有些机灵的,甚至匆匆带来了棉被,只待小主子上岸。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女人怀里的男童上,一同落水的,身着随侍衣裳的男童,却是被忽略了个彻底,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 下水救人的女人没忘,“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却是被闹哄哄的人声掩盖,冷的瑟瑟发抖,脱力,却也没有力气再说一遍。 季山河呆愣地看着这一切,猛地看向湖中独自挣扎的孩童。 不对,不对,那个粗衣麻布的才是…… 真正的季山河! 季山河心中大震,下意识冲到湖边,猛地扎进水中。 水花四溅。 冰冷的湖水冷到骨头缝里。 如果,如果真正的小将军没死…… 精瘦的胳膊划动,冷极,竟恍惚生出一丝热意,他奋力向湖中的黑影接近,紧紧地抓住了逐渐坠落的手。 * 一脚踢开昏死过去的净身师,沈言低头,瞧着如今瘦弱的能瞧见肋骨的身躯,沉默了一瞬,随意找了一件还能穿的衣裳,慢吞吞地穿上。 暖融融的蚕室里,带着些许尿骚味和血腥气,特制的板床上还残留着经久的黑红血迹,杂糅成颇为恶心的气味。 民间自阉成风,活不下去的,缺钱的,总想着把孩子送进宫里,博前程。 动作微顿。 净饿了三四天,滴水未进,放倒一个健硕的成年人,已是侥幸,微微有些乏力,索性净室远离人烟,众人忌讳,也鲜少有人来往,倒是给了他反应的时间。 严单听 坐在稍微干净的椅子上,沈言支着下颌,双眼微眯,虽不知晓这般诡异之事,因何而起,这场景也过分真实,不似梦境。 便又想起了山河。 这个时候,他的小将军,应当还在暗房训练? 影卫。季家。 * “山河,你在看什么?” 锦衣玉食的贵公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挺拔消瘦的背影,转眼消失在竹林里,“哦,那个人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