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必急着离宫。” 兰溪叫住她,示意腮雪给她落座。 接着道:“哀家记得,前日曾有个替班的太医过来给哀家诊平安脉,他的名字……” 凝霜有心,记着那太医的名字,忙像兰溪禀报道。 “回娘娘,您没记错,那太医当时报的名号,便是太医院谢爽坤。” 兰溪双手重重地按在乌沉木桌面上,眸光里闪烁着连她也无法理解的深意。 “去请这位谢太医过来。” “是!” …… 约半炷香的时间。 一位中年太医,穿着皂青色的太医制服,手提着标准的药香,头戴官帽,在凝霜的引领下,快步赶至殿内。 他是个细心的人,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角落的柳氏。 但他也是个谨慎的人,情况未明,绝不会贸然开口。 只行了个简单的礼,一板一眼地对兰溪道。 “太后娘娘深夜所召,可是有什么要事?” 兰溪摊手,搁在一旁的玉枕上,声音温和。 “没什么太重要的事,只是突然觉得胃里酸泛难受,想找个太医瞧瞧,那日你曾给哀家看过平安脉,哀家觉得你慈眉善目的,像是个有本事的,便特意将你叫来。” “更深露重,叨扰您了。” 谢爽坤悬着的心却并未因兰溪的话而落下。 他来之前右眼角直跳,便知今日并不是一场简单的过场。 但主子发话,却由不得他来计较,忙道。 “太后娘娘客气了,为您诊脉,本就臣的分内事。” 他动作轻缓地打开药箱,从中取出那棉纱布做的帕子,上前两步,对兰溪说了声得罪后,便用那帕子覆住兰溪的手腕。 微眯起双眸,仔细诊断。 和前日的脉象……相差不大…… 似乎并未有什么异常…… 谢爽坤这般想着,忽然听到耳边一个轻柔的问句,那问句带着一丝舒淡,九分轻媚,让人忍不住将自见内心深处的秘密,全吐露出来。 “听闻谢大人家学渊源,能诊断出旁人诊断不出的脉象……” “这样的本事,在太医院做一个岌岌无名的替补之人,实在是可惜了。” “十六年前,谢大人去兰府给过世的先夫人诊脉,果真是靠着独家秘技,诊出了双胎的脉象吗?” 谢爽坤面上一惊,手指狠狠压在兰溪的手腕之上,有些失控。 下一刻,慌慌张张地收回手臂,抽回那帕子,连连退后两步,煞白着脸,告罪道。 “微臣一时失态,还请娘娘赎罪——” 兰溪垂眸。 看着手臂上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