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发颤地握着女儿的手,“你同他来医院做什么?席廉呢?他怎么没有陪着你?” 张梅的话,立在门口的席铮,自然是听得见的。 闻见张梅在询问席廉,他的脸不自觉地暗了下来。 邹晴选在这个时候来看张梅,就是想说清楚自己同席廉的事。 她正了正声,眼眸里没过一丝坚定,“妈,我同那位席先生的婚约是假的。” 她的坦白,让张梅错愕,“什么?” 张梅瞳孔微扩,握在女儿手背上的手,收紧了一分,“怎么是假的呢?是不是你同人家吵架了?” 张梅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一定是小两口拌了嘴皮子,那个席廉来见自己时,说了很多保证的话,他一定会对自己女儿好的。 邹晴怯怯抿唇,她知道张梅这一刻肯定难以接受,但她确实不想再一骗再骗下去。 这段时间,她说了好多谎。 在席廉面前也是。 她活生生地给自己加了好多层面具,而席廉,只是在她将这些面具摘下后,无从面对才同样选择了卸除防备,露出自己本来的真面目而已。 这个世界就这是这样。 当一个人为了得到什么时,都会给自己套上不同的面具,去迎合你想要的东西。 待到你不再需要时,你就会卸掉一切伪装,却忘了起初自己说谎时所埋下的恶果。 席廉会这般爆发,邹晴觉得也有责任,那是她种下的恶果。 她不想一错再错下去。 “妈,我没同人吵架,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先好好休养,很快我就能联系上捐赠骨髓的人,等你康复了,我们就一起生活,一起离……” 邹晴没有再说下去,她的脑子有点混沌,她不知道最后的一切,是不是能如自己所愿想的那般顺利。 张梅听着女儿的话,眼尾湿了,她觉得自己一直是女儿的负担。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病情,才让那个男人放弃同自己女儿订婚的。 “小艾,妈妈的病不治也没事,妈妈不是小孩,有些事,妈懂。”张梅哽咽得厉害,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 席铮在外看着,步子往后挪了下,他注意到张梅抱着邹晴的时候,眼神一直警惕着他。 他将往内的视线拉回,转到楼下的那片覆盖着大片阴影的绿茵树下。 两年前,在邹冰丧礼上,自己失控的态度张梅亲眼所见。 她跪着过来抱住自己的女儿,在他面前哭诉:“求求你们了,她还只是个孩子,所有的意外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而他居高临下,不可忤逆地判处了邹晴有罪。 如今的他,何来去要求人家接受自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