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把这件事告诉冉清岳的时候,她还如沐春风,用耳朵贴着她肚子说一定会努力挣钱,换大房子。 在孩子六个月大的时候,她在酒吧缭乱的灯光里捕捉到了和女人贴身热舞的冉清岳,江琳气急败坏,一边大哭一边质问她为什么这样。 冉清岳对她说:“我不是一直这样吗?你第一天认识我?”。 那一刻,江琳脑子里如有白虹贯过。 是的,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从前她觉得这是男人身上迷人的特质,但在自己真的走进社会步入生活以后,才发现冉清岳的所有举动,都是恶习,都让人作呕。 临产前夕,她半夜羊水破裂,心急地给冉清岳打电话,却得到一个空号的提示音。 江琳浑身大汗拨通120,被救护车抬到医院,难产,总产程将近十五个小时才把孩子生下来。 等到她被推出产房,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冉清岳,而是自己的父亲,江琳已经没有半分力气,不然她在这时应该会嚎啕大哭。 那时她二十岁,被初恋抛弃,在这么年轻的时候生了一个孩子,一出生就被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 江琳靠在病床上,哽咽着说怎么又是这个病。 明明自己早就知道,她生的每一个孩子都会得病,却以为自己能给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以为会有爱她的丈夫,以为她能够陪一个男人长大。 所有的积蓄都没了,她爸爸没几年就要退休了,江琳自己还有难以治愈的遗传病。 她的一生都毁了。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里,江琳无休无止地哭泣,孩子哭着要喝奶,她不曾喂过一滴,只是抑郁到成天淌泪。 “你就是她带来克我的,索我命的鬼!”在情绪异常激动的时候,她开始口无遮拦,心跳急速加快,好几次又住进急诊室。 江琳已经完全忘记,之前她说过一定不会像自己的妈妈一样抛弃自己的孩子。 出院的第一周,周日下午,她双眼空洞地抱着孩子,站在一家老平房的门口。 这里是一片老街区,监控也不普及,甚至连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 这是冉清岳的老家,她妈妈就住在这里。 江琳什么也没说,打了电话,把孩子放在老人家门口,说这是冉清岳的孩子,她联系不上冉清岳,让她照看着。 在这以后一个月,江琳继续按部就班地工作,麻痹自己忘记一切,试图催眠自己其实从来没遇到过那个人其实她高中毕业后直接托爸爸的关系进了小公司当文员,然后上了三四年的班;其实她没有谈恋爱也没有结婚,更没有生过孩子。 她绝不会再生育。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