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抑制迷乱的呼吸,余柏只是给了吻,余青曼缠绕余柏的脖颈,来之不易的温存,今夜后,哥哥和她注定一生在一个屋檐下。 住在一起就像是一个执念,他们曾经住在母亲廖艳的肚子里,然后长大也在一起,就在这栋房子里。 这个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准备,旖旎也点到为止。 这是他们成年后第一次躺在一个被子里。 曾经他们也躺在一个被子里过,余青曼小的时候,但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年纪。 余青曼不是生来就属于余柏的,余柏也不是从满满诞生就知道要当一个好哥哥的。 余家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吃女孩。 余青曼的小名是余柏起的——满满,是希望她圆满,也是七岁的自己还没有读懂妹妹的曼是那一个曼,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去读懂妹妹的名字。 这个家里的人都很爱男孩,爱长子长孙,连余青曼的小名都要这个哥哥亲自赋予,才算是一个讨了吉祥的事。 廖艳抱着小女儿,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这是她的女儿,能够出生的女儿。 廖艳在只被允许生一个宝宝的时代和新婚丈夫有了一个孩子。大家通过科技查到了胎儿的性别,很不幸那是一个女孩,由于丈夫工作的考量,所有人都劝她打掉,可这明明是第一个,也应该是唯一一个。 那个原本应该在最爱和最该被怀有期待降生的孩子,因为是一个女儿而被剥夺了生命。 有了余柏的时候,廖艳不敢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太多感情,怕又是一个女儿,怕自己又留不住。她自己像是一个器皿,盛了一碗馊饭,然后去倒掉那碗饭。这次通过一些手段查出是一个儿子,大家松了一口气,廖艳也松了一口气,低头察觉肚子里面的孩子马上三个月了,肚子冒出一点尖,她心里扬起一丝爱意,第一次抚摸自己的肚子。 余家人得知是这一次廖艳怀的是一个男孩,一种后继有人的热闹和冷漠在余家的客厅满意地对廖艳点头,各种礼物高高迭在浮雕瓷砖的墙角,发亮的茶几和吃饭的抛光木桌上,带有红绳的礼物。 廖艳没有在祝福中自喜,她想起那个因为是女孩就宣告死刑的孩子。一种母亲的愧疚冲击她被挤压的心脏,眼里的众人面色扭曲,体型放大,连他们落在墙壁和地板的影子都像是魑魅魍魉。而自己是一个懦弱的母亲,也是一个凶手,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安然柔嫩,手背露出了森森白骨。 大多人看重这个儿子了,廖艳没有机会插手进被宠溺包围的儿子,无论那些爱里带走多少刀子,她管不了也懒得管。她每一次看见儿子被众心捧月,她嫉妒、委屈,为了那个没有出生的女儿,也为了自己悲哀。 可怜的人反抗的刀刺向的是最亲最爱的人,面对长了刺的人,爱你的人才不会逃离,也最黯然伤神。 双独生被允许开放二胎后,长辈们喜欢劝廖艳和丈夫再生一个。温存的时刻,丈夫在廖艳的颈侧说再生一个,一个女儿,凑一个好字。 廖艳的眼神暗淡,他们有过一个女儿的,甚至女儿在前,儿子在后,是真正的好字。可是在二选一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子,没有选择女。 廖艳下意识是拒绝再生的,失去孩子的痛和生育孩子的痛,虽然久远,但是刻骨铭心。 可是廖艳就是怀了,她下意思反感,往日的记忆涌现,她自己又被别人控制了人生,又变成了一个器皿。 廖艳还没有明白生育孩子真正的意义,被一种反抗的意识裹挟,她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