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旨,若日后用不着也不过是皇兄与臣弟等随口谈论之言,于君威无碍。若是过些时日真用着了,无论边地百姓还是朝中文武,皆只会赞皇兄高瞻远瞩、心系天下,总好过东江新王真有异动,我们再亡羊补牢得好。至于这眼皮子浅不浅,皇兄且看是您的问责谕旨先发出去,还是代东江王请罪的使者先进京来。” 原本殿中众臣都是随意听得,可萧璨越说,他们反而个个表情凝重,听到后面都已明白了萧璨真正的意思。原本有几个对他不满的内阁老臣此刻再看过来的目光也有所变化了。 萧栋亦是蹙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若东江王是个知进退有分寸的,便会即刻派人入京请罪,那样便无需派驻武将?” 历来兵权过大都有挟制皇权之嫌,萧栋亦不能例外。他私心不悦,既是因为不愿再多一位手握实权的武将,也是因为不相信东江新王会如此乖觉,能在接到问责谕旨之前主动遣人入京告罪。 在场之人皆能看出天子的犹豫,殷绰敛了一瞬的得意之色,向前一步主动道:“陛下,臣……” 然而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萧璨开口,郑重道:“皇兄,臣弟想说恰恰相反。” 萧栋眉头皱得更紧,抿着唇没说话,而是抬手示意弟弟继续说下去。 “虽说东江王的封地不足未降时的十婻諷之二三,可到底是两州土地,十来日的功夫便能自十数名兄弟中胜出,还平息了封地之乱。这般手段心思,不可小觑,臣弟方才之所以说要看他是不是眼皮子浅也是存了侥幸,想着这人若是愚蠢狂妄些到还好,皇兄完全不必将这等跳梁小丑放在眼里。可若是他能在谕旨发出之前便派人入京,恰恰证明这东江新王心思深沉非池中之物,有这样的人在大齐之东,远比已不成气候的北燕蛮子威胁更大!乐州良州的屯田军皆无战力,一旦有岔子,则京城危矣!皇兄…切不可疏忽!” 白溯一直盯着殷绰,在对方试图说什么前抢先道:“陛下,臣以为王爷所言在理。东江先王恪守为臣本分不敢越矩,可这新王却未必有此觉悟。西境和北境各有节度使统率镇守,可如今东面只有两州刺史统管,如今良州刺史事涉要案不能离京,若有万一……” 余下的话白溯没有说完,因为说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引起天子的重视了。 太平盛世时提防武将自是君王考量,可若社稷江山皇位皆不保,那些忌惮疏远变成了个笑话。萧栋此刻反倒不希望东江王那么‘聪明’了,只是面上他还是允准了弟弟和兵部尚书所言。 “明珠所言颇有几分道理,朕确实不得不防。白卿。” “臣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