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出了战事再起的苗头,这几日连日大朝,皇帝也是经常选朝中重臣入宫议事,只是一时尚未有个确定的主意。萧璨也在宣召的臣子之列,只不过论及正事,重臣倒是没几个想起问他这位闲散王爷意见的。 有内阁老臣议事时提出:“陛下,臣以为当以您的名义向东江王发一道问责的谕旨。中洲自先帝朝时主动献降,如今尚保有王位和部分兵权是先帝慈心仁善。他们既是降臣,继位之法便不能依寻常规矩父死子继。且不说陛下是否允东江王子嗣继任新王,便是您允准了,这王位由谁继承也该由天朝上国的陛下、也就是您来裁决。东江王子嗣争位,未获您的认可,便不是名正言顺的新王!” 兵部尚书白溯跟着道:“陛下,臣附议。王阁老所言极是,陛下是天子,若是此时默许了东江新王继位,只怕会助长了新王野心,恐日后不肯安心臣服。另外,乐州、良州近日都有奏报入京,言边境有乱象,原本在东江王治下的百姓纷纷逃难到临州。眼下虽未起战事,但事关君威,臣请陛下指派朝中颇负名望的武将镇守河东之地,以安边关民心!” 殷绰原本是在旁听着的,可听到白溯提及派驻武将的事,眉头一挑,似乎猜到了什么。 正巧天子的目光这时扫了过来,殷绰听到天子问他:“太师,你觉得诸位卿家所提如何?” “回陛下,臣也以为王阁老所言在理。东江王新王继位之事由他们自行决定未免有藐视陛下君威之嫌,若不敲打一二,只怕会让新王生了不轨之心。只不过……”话说到一半,殷绰忽得把话锋一转,严肃道,“派驻武将震慑之事,臣以为还有待商榷。一来两位先帝时国库税银都填进了军中,到了陛下这儿好不容易才令百姓休养生息几年,实不宜再起战事;二来东江王自先帝在时举国来降,如今也已归顺大齐多年,边境三州百姓多已不分彼此,骤然派兵相对……那新王生了反心倒是其次,只怕是令边地民心难安啊!故而臣请陛下…三思。” 大齐自先帝时开始慢慢转为重文轻武,过惯了安生日子,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再回到从前肃帝、昭帝之时,与西羌、北燕、中洲皆有战事的时候。殷绰此言,自然得到了一批文官的支持。 天子听两方争论,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额角,挥手道:“既如此,谕旨之事便先定了,内阁先斟酌着拟一道旨来看。至于这派遣将领一事……” 话音忽得停了,众臣小心打量了眼天子的目光,顺着朝一旁格外安静的雍王看去。 “明珠。” 萧璨似是才回神一般,慢悠悠拱手行礼道:“皇兄。” “方才几位卿家争论一事,你觉得朕应当如何裁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