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劝不住,便只得帮他穿上鞋袜,过来扶着走过去瞧。 郭纵心急,也顾不得礼数称呼,张口便问道:“如何?” 余默起身用手拨开挡在面前的人,径直到桌旁坐下,扯过一张素白的纸,提笔重新拟了副方子,一边头也不抬说道:“所幸他身子骨结实,这两日若高热能退,人清醒过来便无大碍了,只是今夜要一直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今晚会在院中偏房住着,一旦有何不妥可随时寻我。” 说话间,方子已经拟好了。余默举着方子,目光从裴玉戈脸上划过,不过想着裴玉戈也身子也不爽利,便扭头又看向了郭纵道:“这是新的方子,药先不急着煎。萧璨没有三五个时辰醒不过来,不过小厨房那儿今明两日要辛苦多派些人盯着,再有寻些参片来。他、他…他们俩都需要。” 余默抬手一指,将站在一旁的裴玉戈也算了进去。 待郭纵拿着方子匆匆出去安排,才对裴玉戈说道:“肿消了?” “原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劳余医正挂心了。” 对于裴玉戈的回答,余默脸上露出直白的无奈,他一拍桌子站起身,走过去从药箱中翻出一罐常备的药油。走过来稍用了些力气磕在桌上,抬起头,话却是同狄群说的。 “行伍出身?” “我…您怎么…” “我是大夫,我长眼了。”余默将瓷罐往狄群面前推了推道,既是军中出来的,药油总该会搽。睡前挑两指的油膏给你家公子揉,药全揉进去便成。揉个三五日,行走便再无后患。” 狄群接了装药油的瓷罐,低头道谢。 余默方要提步离开小憩,裴玉戈自身后叫住他。 “余医正,我有一事还想同您问一问。” “你说。” “今夜…我想守着明珠,不知可否?” 余默挑眉,没有回答可否,而是反问道:“你是萧璨明媒正娶的王妃,为何要问我?” 裴玉戈言辞谦逊,淡淡道:“余医正是明珠的挚友,亦是大夫。成不成总要大夫说了才算。若是先斩后奏,只怕余医正气大伤身。” “呵。裴公子不妨说是想拿我的话去堵萧璨那几个下属的嘴?” 裴玉戈笑了笑,没有反驳。 “上赶着折腾自己的,你也算一个。”余默嘴上不满,可还是坐了回来,行云流水写下一张新的方子,拿砚台压住,复起身道,“药今日再添一碗,晚膳后熬了喝,参片整宿含着,明天没死我再帮你把脉。” “感激不尽。” 余默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难听的话,该嘱托的一个字没落,走前还不忘嘱咐了狄群两句,而后才神了个懒腰离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