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跳了下去,提着衣袍下摆疾行几步赶到了守在别院门前的白桥身边。见白桥半身染血,脸色阴沉,抓着对方的手臂追问道:“爷如何了?今日究竟怎么回事?” 白桥垂眸,哑着嗓子答道:“我们躲雨时遭到了一伙人的埋伏,王爷见情势危急,掷出扇子打落了那些箭,可自己却被暗箭所伤。之后鏖战许久,强撑着将那些歹人斩于剑下,自己却…箭上抹了毒,不过并不致命。只是暗箭刁钻,伤在王爷心口附近,别院没有大夫留守,无人敢贸然拔箭。” 郭纵暗骂一声,顾不得追究杀手是谁的人,回身去请余默。 此时裴玉戈与余默已都下了马车。郭纵刚张嘴,背着药箱的青年便已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我不聋。直接带路!” “余先生这边请!” 白桥领路,郭纵接过余默的药箱,三人大步往里面赶。裴玉戈走在他们后面,因身子弱不能疾跑,只是尽力迈开腿跟在那三人后面,争取不被落下。 饶是这样,略晚些到安置院子的裴玉戈仍是不得不停在门口急促呼吸,偶尔呕咳几声,一路疾行让他喉咙心肺如同被火炙烤烧过一般,又干又疼,心也跳得飞快。 狄群在旁以自己的身体支撑裴玉戈靠着,站在门口许久才让人缓过来些。 裴玉戈是后进屋子的,里面正为了萧璨的伤势忙碌,亲卫一盆盆端着被血浸红的水往外走。他进来时,正有一人抱着好不容易褪下的衣裳出去。擦肩而过时,裴玉戈看着那满满的血红色,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得他有些胸闷。 而后他走进内室,并无人阻拦他,只因根本顾不上了。 余默侧坐在床边,手上拿着剪子麻利将伤口附近碍事的中衣亵衣剪开扯开,动作看着莽,却未触碰到萧璨伤口半点。白桥和郭纵站在一旁,一个帮忙捧着药箱,一个不停更换沾水的布巾。 裴玉戈拍了拍狄群,示意对方留在后面,自己走到白桥身侧,这才看清萧璨的伤势。 萧璨的脸色惨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脸颊却很红。正如别院门口时白桥所报的那样,一支只剩半寸箭杆的箭陷在萧璨心口之上,但凡再靠下些,便是正中心房,那样便是回天乏术。只不过断掉的那截箭杆大半都陷在胸口皮肉里,血还在不停涌出,只看着都觉得狰狞可怖,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拔除的。 余婻諷默伸手探了下萧璨额头高热,忍不住啧了一声。 白桥有些虚虚在旁解释道:“与歹人缠斗时淋了许久的雨,余医正来前我们便已烧了屋内地龙,只是王爷仍旧冷得打颤…” “他是外邪侵体,不仅仅是寻常风寒,暖身子无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