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归,近来天黑得早,裴中丞不若同符某一道回去?” 符礼的宅子与雍亲王府并不顺路,同行是假,赶人才是真。见裴玉戈没答应,便又道:“左右是看些陈旧卷宗,也不急于一时。若是非要今日,符某便留下来帮裴中丞一同整理好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玉戈再坚持留下,只怕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些端倪来了。 “承蒙符中丞好意。不过王爷这些几日虽不在,却已吩咐过府中每日派车马来接,就不劳烦符中丞相送之意了。” 裴玉戈将桌上卷宗一合,随手放在了一边桌角,坦坦荡荡、并无半点遮掩之举。 符礼的目光在裴玉戈桌上的卷宗面上停留一瞬,然后很快落回人脸上,侧身让路客气道:“裴中丞也请。” 同裴玉戈一路闲聊,到了衙门口,果见王府车马等候在侧。相较于寻常官员的轿子和青顶马车,王府马车显得格外醒目,随行侍女侍卫约有十人之数,便是拉车的两匹马也是专供皇家的纯血良驹,奢靡用度可见一斑。 为首亲卫见人出来,一手按住腰间长剑,近前道:“卑职见过王妃。” 裴玉戈微微颔首道:“今日也辛苦白校尉久候了。” “卑职职责所在,王妃请上马车吧。” 而符礼在旁瞧着,心中想的却是裴玉戈并未如这几日京中流言所传已然失宠,一应王妃该有的尊贵都不少,日日回府也是王府典军校尉来接,可见萧璨对其看重。 符礼忽然道:“符某刚刚想令符忘在府衙里了,裴中丞先行一步便是。” “符中丞自便。” 符礼匆匆一拱手,礼未及全便马上返身又进了府衙。 侍卫搬来脚凳放在马车旁,徐正礼在旁边托了一把,将裴玉戈送进马车之后,他才两步利落跟上。 夏日暑气未散,尤其是无风之时最是闷热,不过马车的茶桌上却提前放了一小盆冰块,此刻虽化了不少,但坐于其中仍是比外面要凉爽许多。 “他们倒是用心。”徐正礼拿过桌上的蒲扇,不过他注意着没让凉风直接往裴玉戈那边吹,一边又道,“公子,我瞧着那位符中丞怕不是忘了东西要去取,他那眼睛直往公子看的卷宗上瞟。” 裴玉戈靠坐在另一边,伸手挡在唇边咳了几声,徐正礼忙取了药丸递过去。 “不必,老毛病而已。咳几声罢了,还不至于用药。” 徐正礼犹豫了下才收回药瓶。 “他自然不信。不过卷宗与老师无关,他若有邀功之心,便有他劳累的时候。”裴玉戈说这话时神色冷淡,与人前谦逊的模样截然不同,“不过是自作孽,不必理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