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 含光殿上,沈云同其余三人共同上书御史台大夫郑戎豢养外妇。 因为外人的介入,才使得这场父子的争吵结束。 天子伸手扶额,合上眼,粗喘着气,像是刚从梦魇中醒来一样,人也缓过神来,瞥了眼太子,不置一言。 神智清醒后,天子重新坐回去,手指覆在血书上,急诏郑戎入宫。 日出坊门一开,孙主薄就派人去通知了郑戎,大理寺卿林业绥因外室而连夜查来的事情。 郑戎知道后,赶紧爬起来穿好衣,着急忙慌的就跑去和堂兄商量对策,就在这时,宫里也忽然传来天子急诏的消息。 兄弟二人相觑一眼。 “先进宫去,最坏不过被贬谪,过几月我再把你调回建邺来就是。”郑彧敲了几下书案,“脛杖,到时买通行刑之人就行。” 有了堂兄的话,郑戎心中担忧减少,来不及回家再更衣,直接登车入宫。 等人走后,郑彧始终坐立不安,要只是外室,何必如此着急要诏见,而且林业绥又怎么会仅仅只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如此大动干戈。 太子也在含光殿...安福公主! 他连忙起身更衣,吩咐家中奴仆备车去长极巷。 郑戎诚惶诚恐的入了含光殿,拱手行过君臣礼,来的路上也早就依旧把措辞都准备好,随时可以应对天子发问。 事情不明之前,他只管装傻充愣:“不知陛下急诏为何。” 李璋起身,边走边把手中血书展开,走到郑戎面前的时候,冷笑一声,慢悠悠的将血书覆在这人面上,手上使了些力,咬着牙,似乎要就此把人闷死才算完。 看到人挥手挣扎时,李璋一掌拍过,松了手:“自己看!” 终于得以喘息的郑戎,双手把脸上的东西拿下来,捧在手上却发现是血书,他静下心看过后,手上发抖。 “主婿郑戎乖戾成性,沉湎淫逸,成婚后通奸民妇,公主忍气吞声,然主婿明目张胆把人带至居室,公主终是再也不能忍,与其争论,主婿却殴打公主。后公主回宫,文帝闻悉,降职主婿,接回公主,不久主婿假做出悔改之态,得知自己怀孕的公主心软和好。 那几日,主婿的确好生相待,柔情蜜语,公主入宫说与文帝皇后听,面露喜态,本要留宿宫中,却因想念主婿而改变主意。 离别之际,相约明日再入宫陪伴文帝皇后。 谁知刚归家就撞见主婿再犯从前之事,公主质问不过两句,主婿竟狠心将公主推搡下床,脚踩公主肚子,使其流产,又活生生打死公主。 贱奴当夜在室内亲睹此事,本欲追随公主而去,又不愿公主和腹中孩儿枉死,被主婿凌.辱,苟活至今。 太子仁孝,不忘公主,以公主子嗣之身,求贱奴以污血述公主之屈。贱奴朱玉犹记公主音容,又岂敢推脱。” 郑戎沉默半响:“当年旧案,无至亲,不可追。” 李璋、李乙难得同声道。 “太子就是公主嗣子。” “我便是姑母儿子。” 只听一声闷响,郑戎瘫倒在地。 郑戎、王宣和谢贤匆匆入宫时,天子已经以郑戎以豢养别宅妇的罪名贬谪,随后更要依据朱玉血书,判其诛罪。 三人也听说了太子以安福公主嗣子身份入宫来喊冤的事情,卢氏那里也得到消息,她思索几下,写了封信给家中。 长生殿里,李璋已经被吵到头疼欲裂,他干脆把太子一起拉了来,然后就是四个人一起吵。 郑彧说:“荒唐,太子是陛下血肉,怎么可以突然就是公主嗣子!” 李乙便驳:“哀献皇后在时,亲口让我称公主为母。” 谢贤说:“便是要重审,也理应由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三司会审。” 李乙则喝道:“既要说法,岂是忘了八议?大理寺与刑部皆无权审理管辖此案。” 法律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