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事宜,有皇后娘娘做主就够了。” 此话一出,立时有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地低下头去。 秋鸣不再迟疑,很快退了出去。 在此期间,李太医一直没有说话,任由邰谙窈吩咐,在等候皇后娘娘到来的过程中,闻乐苑中格外安静。 秋鸣谨记主子的话,出门就往坤宁宫跑,但她也不是木头,脸上身上格外不忿和忧虑,一路焦急地跑,还不忘擦了把脸,等她到坤宁宫时,关于闻乐苑出事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时瑾初本来是去看望赵修容的。 看见秋鸣冲冲撞撞地往坤宁宫跑去只是个意外,銮驾停下,时瑾初瞥了一眼,问: “什么事?” 张德恭懵了一下,忙忙低头:“奴才这就让人去打听。” 时瑾初朝闻乐苑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宫人再跑出来,他冷淡地扯了下唇。 他觉得某个人真是没良心。 他替她出头,连一声道谢都没有。 銮驾停了片刻,张德恭有点犹豫地问:“皇上,咱们还去甘泉宫么?” 时瑾初嫌他烦。 余光瞥见坤宁宫有人出来,皇后面上微凝,此时,去打听消息的宫人也回来了,张德恭小心翼翼地禀报:“听闻是闻乐苑请了太医,没多会,就有宫人去了坤宁宫。” 张德恭心底也有些猜测。 只是染病,可不需要请皇后前去。 时瑾初眉眼情绪淡了淡,不等坤宁宫的仪仗走近,他便出声:“去闻乐苑。” 于是,邰谙窈最先等到的人不是皇后,待听见通传声时,邰谙窈一懵。 下一刻,宫人掀开二重帘,有人踏了进来。 她怔怔地看着踏入宫殿的人,身体坐直了些许,不等来人靠近,邰谙窈骤然起身,规规矩矩地服身行礼:“嫔妾给皇上请安。” 当真是规矩,行礼一丝不苟,腰身骤然弯折,没有一点余地。 时瑾初冷着脸,拽起她,没看她,直接问一旁的李太医: “怎么回事?” 邰谙窈微有踉跄地站起身,手腕被攥得生疼,她轻抿唇,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见状,时瑾初眸底的情绪又沉了些许。 张德恭见到这一幕,心底哎呦了一声。 李太医感觉到殿内气氛不对,三言两语地把事情交代了一下,他埋着头,只当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待听完李太医的话,再瞥向女子时,轻而易举就能发现女子苍白的脸色,短短数日,她仿佛又消瘦了些许,手腕处好像一点肉都没有。 她闷声不语,何尝不是在和他置气。 气他那日甩袖子就走,气他这几日故意的冷淡,也气他对她生恼。 她看着规矩,实则大胆到肆意。 但时瑾初的那点恼意仍是渐渐散了,他松了点力道,觑了眼她手腕上的那圈红,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片刻,他嗤哼了声: “才几日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 他语气依旧冷淡,但谁都听得出他求和的信号。 邰谙窈没有和他倔,垂眸轻声道:“嫔妾知错。” 时瑾初话音一滞,他心梗了一下,她有什么错?错在不该中招? 但别人有心谋算,岂是她轻易躲得过去的。 时瑾初默默给她添了个标签——记仇。 作为被记仇的对象,时瑾初默默地移开眼,他若无其事地命令李太医:“查。” 皇后进来时,正好听见他质问宫人: “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主子的?” 闻乐苑中宫人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地埋着头请罪,皇后扫了一眼,服身请安:“皇上也来了。” 她离得远远的,就瞧见了圣上的銮驾转道。 皇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仪美人,她正难受着,眉心轻蹙,姣姣面上苍白却透着娇弱无助,无端勾着人心生怜惜,她要行礼时,皇后直接摆手让她歇着,片刻,皇后皱眉道: “到底怎么回事,查出是什么导致仪美人不适了么?” 她这一声问的是太医。 李太医心底叫了声苦,将刚刚回禀皇上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遂带着宫人一一检查殿内。 时瑾初仍扣着邰谙窈的皓腕,抬手要抚她的脸颊,邰谙窈不安地想要抽出手,她还是不适应在外人和他这么亲昵。 尤其那人是皇后。 时瑾初冷声:“别乱动。” 邰谙窈浑身一僵,任他碰上来,他手指应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