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不是动不动揍得她鼻青脸肿么?她回父母家当讨债鬼的时候,就不敢打她了?” “那时候失业,总喝高……” “没事儿,你们俩是周瑜打黄盖,我再看不惯那种事,也架不住陆明芳没皮没脸,只当不认识她。”陆修远说话间,将外面那场小小的冲突尽收眼底,眸色一寒,又是一暖。 “我发过誓,再不会对她动手,不信你尽管问她。”耿金坡站起来,“不说这些,现在你好歹帮帮我们,要不然,明芳可是要在你们的喜宴上闹事。” 陆修远凝着往回返的陆明芳,“是么?长出息了。她要做小丑,我就乐意看戏。”说着转回去落座,“我说了,甭往我跟前儿凑,听不懂?” 耿金坡重重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陆明芳走进门来,与丈夫一对眼神,就知道彼此都没成事。 “陆修远,你不管我们是吧?”陆明芳说。 “我得陪我媳妇儿吃饭,麻烦你们别在这儿碍眼。” “今晚我回家,你记得早点儿回去,要是不想看谁被我气出毛病的话。”陆明芳甩下这句,唤上耿金坡,气冲冲离开。 稍后,雁临折回来,什么都没说。 陆修远却少不得问:“她想跟你动手?” 雁临轻描淡写,“相互说话不好听,没什么。” 陆修远却是目光玩味,“瞧见你炸毛可不容易,真没什么?” “她不说人话。”雁临稍加透露的同时,起了好奇心,“怎么像是跟家里人有仇似的?她不是爸妈带大的吗?” 家长带孩子再没经验,言行也会对孩子潜移默化。以陆博山和林婉的开明、通透,怎么会养出那么个混不吝?她实在是想不通。 陆修远解释了几句:“她小的时候还有个人样儿,等上了小学,姥姥姥爷搬到县里,离小学中学比家里近,一来二去的,她就住外家了,给惯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在家里横的跟什么似的,对耿金坡却是百依百顺,没法儿说的一个人。” 雁临费解:“有一些隔辈的长辈,教孩子怎么会那么不上道儿?”只说陆家,姐弟两个简直两种极端,对比太惨烈。 “只说姥姥姥爷,不奇怪,本身没什么文化,把孩子当祖宗。妈比较幸运,上学后常年住亲戚家,不然也悬。” 雁临笑出来。 陆修远也笑,“妈自己说的,可不是我埋汰她。” 饭菜很快上齐。 主菜是用秘方做的鱼,约莫三四斤,色香味俱佳,辣味适中。 雁临一面大快朵颐,一面用心品尝、观察有哪些作料。但也只是一时的兴致而已,毕竟是人家赚钱的看家本领,好奇心太重未免惹人嫌。 吃完饭,两个人去了家具厂。 陆修远已提前做过功课,找的是一家口碑很好的。加工方式他并不介意是手工还是机器,符合他要求是前提。 找到相关负责人,陆修远递给对方一叠图纸,说出要求,问能不能做。 负责人看完,态度愈发殷勤而郑重,“能做。但是,虽然数量不算多,但这是特别细致的活儿,样式也讲究,做得要慢一些。眼瞅着要过年,过几天我们就放假。” “到三月中旬,能不能完工?价钱好商量。” 负责人频频点头,“能完工,一定能。” 两人谈妥价钱,填好单据,陆修远放下定金,道辞离开。 “还想去哪儿?”他问她。 雁临笑着摇头,“结结实实逛了半天,累了,只想回家。” “成,回家。”回程中,陆修远说,“其实,还是被陆明芳影响了心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