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耳。 两人刚至山门前, 便有仆从前往接马, 并另有仆妇亲自把她们引到苍穹楼的厅阁之中。 厅堂里聚集了五六个长者,身着玄衣素服,发色花白, 姿态清癯,眉目间有着肃然无比的正气,想来皆是苍山派有威望的长老。 “至柔,这些都是你的叔伯至亲们,见到他们不用拘礼。”薛掌门笑意吟吟, 带着薛珞一一与他们问候, 顾盼之间甚为自豪。 这是他唯一的血脉, 资质又是如此出类拔萃,全然抚慰了他这十几年来无以为继的悲凉和不能言说的后悔。 薛珞神情淡然,只是颔首作礼,仿似这些人与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也没什么不同。 他们在那里上演这诡异而平静的重聚戏码,丽娆一个人站在屋角有些尴尬, 她转而看着高堂上悬挂的牌匾发呆。 黑底金字写的是,载阳凝瑞四个大字。她想到苍山派坐落于朝阳峰与落日峰之间, 两处名字蕴含了朝生暮落的生死之道。 “阿娆,过来。”丽娆的思绪被突然打断,她回过神来,薛珞已走到她面前,执了她的手道:“陪我去祠堂吧。” “至柔。”薛掌门出言阻拦道:“苍山派的规矩,外人不可踏足门中禁地。” 薛珞冷冷地看着他,毫不退缩:“这里并没有外人。” 丽娆低了头,感受到那些射在她身上或不满或疑惑的目光,不觉窘迫得紧,她退步藏至薛珞肩后,安然把这些难题抛给她去解决。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薛珞力排众议带着她离开,那是她父母的灵位,别人无法置喙,即便有所不满,看在生客的份上也不会太过计较。 不过她一来就表现得这般强硬,对她日后的道路还是会有所影响吧,毕竟薛掌门有心想让她成为苍山派的掌门人。 丽娆跟着薛珞向她父母的牌位各上了三柱香,并诚心跪拜了良久,起身时不由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而薛珞在旁伸出手来护住了她:“你倒比我还诚心。” 丽娆脸上飞红,气得瞪了她一眼:“这是你的父母,我自然要诚心。” “阿娆。”薛珞捏住她的手指握在掌心里,眼里暗沉沉的流动着浮光,像无数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了一起,理不顺,分不清:“我在我爹娘灵位面前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 丽娆本觉得她这话在这里太过放肆,颇觉难为情,但心里依旧感动非常。知道她总是在证明自己的心迹,不想她对她有半分的怀疑。 丽娆婉言笑道:“我知道,你不用说了。” 薛珞负手望着香案上摆放的灵位,不知道怎么倒泛不起太大的伤悲来。苍山派对她来说,虽有血缘的羁绊,但这些陌生的长辈,不管是已逝还是未逝之人,都不能让她对亲情有所触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