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了,司机和摄像的也是本地人,怎么就迷路了?” 伍苇缩在旁边不敢说话,脸上的妆面已经没有了,换了日常的打扮。 刘利和她挤在一起,赶紧岔开话题,“咱们要进老街了,快看,这边的房子超级有特色哎。听说这一片都是王总家,算不算豪门大户?” “算,肯定算。”伍苇忙点头,“要在古时候和咱们家根本满不当户不对。” “看起来还书香门第——” “就是啊。” “怪不得王总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 “是啊,是啊。” 伍安兰听得既高兴又肉麻,什么挑剔的话也没有了。 伍苇暗暗和刘利接掌,顺利忽悠过去。 王家人已经在家门口急得团团转了。吉时十点,所以大多数客人们都被要求十点后到,因此九点半的时候王妈妈就打电话问到哪儿了,得往回赶。王文远要么不接电话,要么接了电话说来得及,别慌张,然眼睁睁看着吉时溜过去了。 “到底怎么了?”一身红的王妈妈跳脚。 分别打了不同人的电话,有说没接到新娘子的,有说新娘子跑了的,有说头车已经往回走了,还有说头车跑丢了的。 五花八门的说法让人头晕脑胀,最要命的是十点后,陆陆续续客人来了。 人来就是为了看看新娘子,给新人说一声新婚愉快,结果只有父母长辈在迎亲,像什么样子? 王爸爸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好看了,王妈妈既然生气又不能让人看出不对劲来,强做笑颜。 幸好来得早的都是些关系好的,没刻意言语挤兑。 也幸好等了一刻钟后,巷子口等着的小孩子们蜂拥着跑进来,“大车进来了,大车进来了——” 王爸爸这才好一点,沉声道,“放炮。” 千响的炮仗点燃十二串,从巷子头爆到了巷子尾。 车门拉开,一蓬雪色被王文远小心翼翼地牵出来,新娘子隐约的头纱下面是一张笑脸。 王妈妈吊着的心慢慢放下去,呼吸也没那么急切了,如果说此刻之前还在想着十全十美,那刚才她想的是只要人在吉时赶到就行了;可过了吉时,乱糟糟的消息传来,她又宁愿吉时也无所谓,人齐齐整整回来就成。人真回来了,她满足了,笑容也真心起来。 新人被簇拥着进门,亲戚和小孩子们涌上去撒花瓣和金纸,伴郎伴娘断了糖和烟盘子交给他们,接下来就该正经迎客了。 刚才没亲自道喜的都再来了一次,第一句话是百年好合,第二句话早生贵子,第三句就是新娘子好漂亮。 王妈妈心满意足地看自家一表人才的小儿子磊落地站在人群中央,亲亲热热地将伍安兰迎进来,开始认亲。 待到忙活了一整圈,诺大的王家状元第变得人声沸腾,她才稍微回了个神。 齐芦,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想到这里就坐不住,赶紧到处去找大儿子,好不容易找到带人参观自己修复的走廊他,便问,“老实说,你们怎么会来迟了?” 王文波不善说谎,脸胀得通红,“不是迷路了吗?” 迷路?谁信谁是傻叉。 王妈妈咬牙看着他,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你当你妈才三岁?迷路?是不是齐芦?故意的吧?跟我唱对台戏呢?” 既然知道,何必问? 王文波实在冤枉,没兴趣显摆自己弄出来的东西了,闷闷不乐去厨房看厨师出菜。只站在窗边思考人生的时候,看见门口笑容可掬的齐芦和站旁边同样态度和蔼的妈妈。他打个冷战,这辈子绝对不要结婚。 至于王文远,左手边亲爱的老婆,右手边尊敬的老妈,以他为战场又斗了一回儿。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