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会过去。” 齐芦想摔手机,犹豫道,“这不好吧?” “我不做什么,就抱着你睡觉。” “那你明天得很早就走。” “我知道。” 半晌后他发来一个笑脸,“花前月下,人约黄昏。” 真是不正经,这么老的大院子,怎么就养出他这样的来了呢? 齐芦笑了笑,起身拉开门岔,打了个哈欠埋被窝里。半晌后,身后贴过来一个温热的身体,带着香皂味儿和水汽,抱着她的腰,头耷在她颈项上。她动了动,他道,“睡吧——” 静夜无声,唯有秋虫。 齐芦是被人声惊醒的,顺手摸了摸身边的被窝,一片冰凉。王文远走了,没惊动她。她笑了一下,翻身起来,院子里已经有好些人在走动。 时间不过六点半而已。 换衣服洗漱,出门进正房,一路顶着陌生的视线。 她保持微笑,进堂屋见了王爸爸,叫了一声叔叔后问,“文远呢?” “和文波在后面写纸钱的包覆皮,你去叫他们回来吃早饭。” 齐芦便循着耳房旁边的角门去后院,果然已经摆了许多香案出来。王妈妈站在院子里指挥几个年轻小伙爬楼梯,开阁楼拿重家具下来。她招呼了一声阿姨,见王文远端着在屋檐下写毛笔字,便凑过去看。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配了牛仔裤,显得十分年轻。头发略长了点,将脸部线条显得柔和了。右手捏着一只毛笔,悬腕,端坐,墨香四溢。伴随他点勾画,一个个指头大小的楷字落出来,仿佛天生就长在上面,看得出他小时候下过苦功夫。 看了又看,男人还有这种模样。 低头的时候仿佛真君子,仰头的时候却又沉默而叛逆。 她轻轻走得近了些,想看得更清楚。他听见脚步声,机警地向后看一眼,见是她后才放下心来,顺手将一张写满字的草纸盖在上面。 “写的什么?” 他从左边拿了一张纸盖在右边的一张上,然后捡了分好的一叠草纸起来,四角折好包起来,道,“你这样弄。” 包装还蛮简单,只要重复两张纸挺麻烦。 她捡起来看,是子孙写给祖先的字,大概是孝子贤孙某某敬上。下面落款是王家诸多人等,其中一份居然有她的名字。她赶紧翻出来看,王文远写了两层□□,里面那一层有她的名字安在孙媳款上,外面那一层却没她的名字。这是在藏。 她看着他笑,他放下毛笔,食指竖在唇前,做了安静的姿势。 “这边的二十包是小叔家的,那边是堂兄的,另外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写完。”他站起身,拍拍最高的一叠,“这是我们家的二十包,马上就好了。” “你搞什么鬼呢?”她随手沾了一点浆糊将手中的一包封口。 他在她耳边道,“娶了老婆不告父母是大罪过,不过先给祖宗说也是一样的。” 她瞪眼看他,他微微一笑。 王妈妈在旁边道,“吃早饭去,吃了再来干活。” 齐芦便放下手里那一小包,推着王文远往回走,衣角挂了一下,纸包有点歪了。 王文波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顺手正了正那包,未料到封口的浆糊没干,翘起来一个角。他捡起来准备重新包,却瞥见里面一层还有字,诧异地剥开看了下。看到孙媳两字的时候,被口水呛了一下喉咙,眼珠几乎爆出来。 “文波,去吃饭。”王妈妈温和的声音在旁边。 他吓得忙将纸包包好,整整齐齐放好压在最下面,低头往回走。 老弟胆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