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雨来了精神,越想越觉着可行,“镇上的院子都是独门独院儿的,有高高的墙挡着,家家院院的来往甚少。你说的这些矛盾都是不存在的,毕竟我们又不跟人家抢地盘啥的。” “可是……可是那得多少银子?咱家哪里负担得起。”何氏被她说得有些心动。但又有些迟疑,一是根儿在这里,镇上的日子是啥样的她心里底都没有点儿。二也是家里都没银子,在镇上咋过活? “咱家把地给卖了,十几二十来两银子该是能得,先租赁一个宅子。爹也不用下地,咱家从外边儿买橘子□□陈皮,可不就能生银子了吗?点心铺子的老板可是跟我说了这新鲜吃食卖得很好,他还打算卖到邻镇去,要我们加大制作量!山上的那几棵橘子树都要被摘光了,可制不了几天了。村儿里是有人种了橘子树,但咱就这么出去收橘子,可不得招人眼?若不收,要不了两天,这生钱的路子就没了。” 李子雨心里有些着急。她想搬镇上,不仅仅是因为家里这些乱糟糟的事情,还是因着陈皮这一财路在村儿里继续待着实在是碍手碍脚的,影响不小。 “这,我,我想想,我想想。” 何氏被说得心动了,但这也太冒险了。地可是根儿啊,说卖就卖了吗? 李子雨不再纠缠,娘既然愿意考虑,自然也是心动了,用不着再一直揪着不放。 …… 劳累了一天,晚上泡了个热水脚,整个身子暖和和的,李子雨像只小猫儿,惬意的蜷缩在被窝里,思绪有些飘散。 唔,貌似许久没见过杲远安了。 李子雨掰着手指算了算,居然有十天了! 自从认识杲远安以后,她还是第一次隔了这么久都没见过他。前两天去镇上,她还专门在他住的客栈周围转了一圈,却是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唉,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有没有想过自己呢? 啊,我在乱想啥。 睡觉,睡觉! 一把将被子盖到脸上,李子雨脸颊红红的,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在这深夜里格外的响。 … 两天后。 “请问,是李二根家吗?”门外,响起一浑厚的男声。 “啊,是,你是?”何氏从小板凳上站起身子,将木盆盖好,出门去开门。 屋外的男子身体修长笔直,着深蓝色长衫,腰间系了一白玉佩,右侧别着一长刀,瞧着气质不凡。 “属下乃皇上亲拨给杲小侯爷的贴身侍卫周自忠,侯爷特让属下来接李姑娘及其家人上京。”男人神色恭敬的朝着何氏作揖。 “啥,啥侍卫?啥侯爷?”何氏傻眼,嘴巴皮子都说不溜了。 男人性子极好,又重复了一遍。 其后出门的李子雨,恰巧听见那一句“杲小侯爷”,手里掂的木制水盆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哐当——” 很是费了些功夫,李二根一家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杲远安,居然是侯爷! 一溜的高头马车和黑色劲服的一行人出现在白河村,迅速的引起了村民的关注,都围到了李二根家的屋子边。 没有围墙的李二根家方便了他们的围观,“杲远安是侯爷”的消息一传出来,村民间一片哗然。 几个脑筋灵活的婆子眼睛一转,快速的从拥挤的人群中抽身,离开了嘈杂的李家屋。 … “娘,二根家发了!”三儿媳妇跑来报喜的时候,高氏正揪着孙氏的头发打。 这恶心婆娘,仗着有四个兄弟,居然赖在床上死都不走,喊她走就道要让兄弟找李大根麻烦。孙氏死猪不怕开水烫,真离了李家,那几个嫂嫂没有一个会愿意她回去的,绝对是死路一条!她现在打定了主意,豁出命也绝不离开李家一步。 高氏被她的厚颜无.耻气得前俯后仰。孙氏伤还没好,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还要等着她照顾,活都做不了。高氏心里憋屈,逮着空就要骂两句打两下她才能消心中的憋闷。 “就他家个破落户,能发什么发!”高氏不耐,一嗓门儿吼得三儿媳妇一个哆嗦。 “不是,不是他家发了,是,是他家跟着发了。”三儿媳妇哆嗦着解释。 “说的啥话咧,饭没给你吃饱吗?舌头都捋不直,给我说清楚!”高氏一藤条摔在孙氏的床尾,吓得孙氏麻利地滚到了床的另一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