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院里,就数他的书保护得最好。这一点,让他引以为豪了许久。 杲远安看了看手侧半卷的书,心下微哂。不过是为着看书方便,略折了一下,怎么就是非善待? 他虽不是个爱读书之人,但在朱某人的影响下,对书该有的敬畏之情还是有的。 “兄台怕是严重了。杲某不过是为着方便折着看罢了。” “呵,你可知道你每一条折痕,对书而言都是一道伤害?”钱秀才敛眉轻笑,“此次你为图方便,折书而看,下次再图方便,又折书而看。脆薄如斯,当得起几折?研读次数稍多,少不得脱页掉落。” 杲远安眉目轻敛。老实来讲,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不过挺想告诉他,能读一次对自己而言已是分外难道。 但此言一出,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兄台言之有理,只是杲某有一言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杲远安挺胸沉气。 钱秀才果然拿眼望他。 “这书的存在便是为了让人读。你道它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模样是对他好。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被人造出来,是干干净净赤条条的,等他虽时间的流逝消散与天地之间,也是了无痕迹。你道它来这一遭有何感想?”他顿了顿,看钱秀才凝眉,又开口。 “在下每一次折页,便代表我看过这部分的内容。每折一次,便代表它已经实现了自己的价值一次,你道它欢喜否?更甚至,我在其上留下自己的读书体会,无论对错,皆是对它的解读反馈,你道它更欢喜否?” 杲远安之言,直撞心扉。钱秀才认真咀嚼,竟觉得分外有道理。 书,为何而存在? 书者,师也,传道受业解惑者也。 读书之人,不对书有所反馈,不留有些自己的感想体会,以后又怎知当时自己的想法,又从何而知自己的进步? 钱秀才的思维沿着折书,又发展到读书,一直扩展到了读精书。一时间如痴如醉的沉浸在自己的脑海里,呆愣在原处无所反应。 李子雨瞠目结舌的来回望着两人的辩论,见钱秀才呆愣原处不动,挑眉询问杲远安怎么回事。 杲远安也无解。他不过是随口胡诌,看着洋洋洒洒说了不少,回过神来,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啥。只能无辜的回望李子雨,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啊。 “钱某有眼无珠,谢兄台指点。”回过神来的钱秀才当下起身,躬身朝着杲远安行礼道谢,脸上挂着难以言喻的喜悦激动。 杲远安一脸懵的看着钱秀才的动作。说好的情敌啊,不是,这是什么操作? 虽摸不透他的套路,但杲远安是什么人?响当当的山大王人也! 可不能乱了阵脚,他老神在在的稳住自己,吞下茶水,端起小架子,连道,“好说好说。” 钱秀才心里也是打翻了调味品般,满心不是滋味。原以为不过是个眉清目秀的草包,没料到满腹学识经纶。 但人家已好心指点迷津,心胸豁达,自己再不识抬举,实在是丢读书人的脸面。 “兄台过谦了,来,在下就厚脸以水代酒敬兄台一杯!”钱秀才也不扭捏,想通后便朝着杲远安举杯,褪去适才来的尖酸,倒有了些贤士的洒脱风韵。 杲远安看他眉眼精神,是由衷的欢喜,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小肚鸡肠的挑刺找毛病,端起茶水跟着起身回敬。 李子雨左望一眼,右瞟一眼,这俩人,怎么突然关系就好了呢??? 呃,虽然不知道原因,毕竟是好事,也跟着乐呵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居然聊起了天,谈起了时下的政治情况。 杲远安书虽识得不多,但行走在外多年,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山大王可不好当,哪一处的势力强大招惹不得得懂,哪一处可以抢为地盘得有数,他能占据一个山头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