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已经有人看出来他们的氛围有些不对劲,频频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她扯出一抹笑容,低声说道:“妈妈,我那天跟您说过了,我跟仲一然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假的,以后连假的都不会有,因为我跟封鸿——” “非常感谢各位来宾在百忙之冲抽出时间参加爷爷的七十寿宴。” 因为是自助餐会形式的宴会,现场的人都还在四处走动着,手上捧着酒杯,借着这个机会完成商业互捧以及客套寒暄。 衣香鬓影间,众人因着台上的声响而停住了各式各样的动作,齐刷刷地望了过去,在仲一然话音落下之际,非常捧场地鼓起掌来。 不仅如此,有相熟的人还在暗中互相交换着眼神。 仲一然能够作为第一个出来说话的人,这仲家未来大权的掌控倾向已经很明显了。 宿筝话说到一半,也只能停在这里,定定地看着台上。 高大的身影站在上面,即便没有头顶吊灯的亮光照着,他也依旧能够成为人群中的瞩目点。 宿筝自认为不是个愚钝的人,小时候她也经常被老师称赞,说她很聪明,又是个努力的姑娘,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为国家之栋梁。 当时的宿筝还不像现在这样,她也曾发愤图强,为了长大后能够做一名为国争光的科学家而读书。 但到了后面,宿筝听到更多的话就是—— “你看看你哥哥,好像都不用怎么用功,都能够考得很好。” “你哥哥是个天才啊。” “这次考得不错,就是比你哥哥还差点。” 现在想想挺可笑的,因着这些抨击人的话,当时还满满地鼓着劲的宿筝,在日复一日的被拿来跟仲一然比较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戳了不止一个洞,等到最后惊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泄了气,成了一条咸鱼。 高三的时候,她也是因为持着不太正确的价值观,听说艺人很赚钱,她就抱着一年不工作,工作吃一年的想法报了表演专业。 也因此,她慢慢地,就开始将自己和仲一然划开了一道沟壑分明的分界线。 他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仲一然应该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一直黏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妹妹,突然就端起了疏离的笑容,甚至于连哥哥都不愿意叫了。 他太耀眼了,到最后刺目到自己已经不想要再多看他一眼,选择了跟他背道而驰。 宿崇亮和温菱已经挤到了前面去,宿筝依旧站在原地,垂着眸望着地面,开始想念起家里的那只哈士奇。 自己一个人在家,他也不知道会不会随便煮点东西就算了,还是说干脆连吃都不吃了。 想到这,她皱了皱眉,拎起裙摆,微弯着腰,顺着墙边往会场门口溜去。 反正露面也露了,该说的也说了,她应该可以离场了吧? “人不服老不行啊,我总觉得我跟着一众兄弟闯荡的那些日子依稀还是昨天,却没想到今天我都已经70岁了。”仲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台上响起。 宿筝往那里瞥了一眼,看到站在他旁边的仲一然正直直地望着自己这边,黑眸幽深,唇角平直抿紧,神色中带着一丝笃定。 像是笃定了她走不了。 心中涌起了淡淡的不安感,宿筝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收回了目光,屏着气朝着门口最后冲刺着。 站在门口的侍应认出了她,看到她这一副奇怪的样子,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讶异,但还是按照着礼数,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准备帮她把大门打开。 “长江后浪推前浪,趁着今日之际,我宣布,我要把这个接力棒交给我的长孙一然了,我也知道他会完成的很好。其实今晚我还想宣布一个喜事的,我一直希望一然能够先成家,后立业,这么久以来,我也期待着他能够给我带来好消息。” 一只大手握在了侍应的手腕上,将已经敞开了一条缝的门给轻轻拉上。 宿筝凝着眉,抬眼看去,看到面色淡淡的太叔森正岿然不动地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滚!”宿筝握紧了拳头,脸色阴沉。 “对于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