舐,如同狸猫伸出舌尖,为同伴梳理毛发。 容娡正出神盘算着事,被他倏然吻的发痒,下意识抬眼看他。 居室中光线朦胧,谢玹精致雪净的面庞离她极近,极具冲击感地撞入她的视线。 他垂着眼帘,清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旁覆着浓沉的阴影,半明半暗。 一贯清峻而淡漠的眉宇,因为低头吻她的动作,长眉飞鬓,此时无端显出些锋利的昳丽,像是暗夜里的妖邪。 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了。 这一幕惊艳妖冶,犹如他被精魅附体,没由来的震撼而蛊惑,容娡不禁怔住。 察觉到她的视线,谢玹掀起眼帘,看向她。 他的薄唇红润,眼尾微微勾起,那双琥珀似的眼眸,暗得透不进一丝光,冷冽如霜。 容娡怔怔的看着他,有些看不透他的眼神。 但她没由来的察觉到一种强势的占有欲。 她忽然想起,谢玹的落吻的下颌处,似乎被贺兰铭碰过。 脑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古怪,容娡尚未来得及反应。 下一瞬—— 谢玹重新垂下眼帘,头颅俯的更低,微凉的薄唇落在她的颈侧。 她脑中嗡的一声鸣响,整个人不受控地颤了颤,脊背窜上一股怪异的酥麻。 细嫩的颈项,犹如脆弱的花枝般簌簌摇曳。 容娡本来还有话要与他说,可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只得下意识地去推他的胸膛,偏头躲避他的唇,反而被他掐着腰紧紧摁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他一寸一寸,吻遍她的脖颈。 奇异的麻痒,挑拨着容娡脑中的弦,蛊惑又难耐。 她揪着谢玹的衣襟,白皙的面庞上浮出雾一般的薄红,澄净的眼仁蒙着一层水汽,整个人犹如被寒风裹挟的娇嫩花瓣一般轻颤不止。 直至谢玹的微凉的唇,自她的颈侧移开,她才怔怔的看向他湿墨般的眼眸,视线滑落到他红润的薄唇上,眼睫一眨,红唇微张,如梦初醒般呜哼一声。 “哥哥,你……你欺负我。” 少女的鼻息紧张不稳,嗓音甜润,带着点哭腔,眼底深处的惊惶却如潮水般消退。 谢玹打量着她,唇角勾起一个很浅、很短暂的弧度,眉眼矜傲,神情自若地应下她的控诉。 “你难道不欢愉么?” 容娡脸上发烫,无法反驳,心里有些憋屈,满脑子想着该如何报复回去,顾不得细究他异样的举动,惊慌不安也尽数抛到脑后。 她睚眦必报,咽不下这口气。 须臾,居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侍者站在门外,道:“大公子,长君传令您去见他。” 谢玹看向门扇,淡声应下,“知道了。” 容娡忆起从前他的做过的事,眸光一闪,趁机张嘴咬了一口他的下颌尖。 谢玹倏地止了声,睫羽一颤,垂眼看向她,湿润的眼眸里,竟带上点隐约的希冀。 容娡飞快松口,瞧见他的神情,愣了一下,伏在他胸口轻笑出声,笑容明艳鲜活,又带着点小狐狸一样的狡黠: “哥哥,你在期待什么?” 谢玹薄唇微抿,清沉的目光垂落,审视着她。 不及她再说些什么,谢玹便狠狠吻住她的唇,唇舌带着几分强势的凶戾,将她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 侍者在门口候了许久。 谢玹将容娡哄睡后,才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出。 “父亲在戒律堂?” 他像一抹新雪一般,出现在浓沉的夜色里,眼神冷得像是山巅之上终年不化的冰。 侍者畏惧他身上冷冽的气势,不敢出声,只轻轻点头。 谢玹垂着眼帘,若有所思。 ——不出他所料。 原本,谢玹是打算徐徐图之,一点一点的显露出他待容娡的情意,慢慢让世人知晓他待容娡情深义重,非她不娶。 但,暖寒会上容娡被掳走,实属在他意料之外,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魏学益为了让他不沾情爱,故意支开他,让容娡身处险境孤立无援,再将一切过错推到贺兰铭身上。 谢玹极度厌恶这种事态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不过,他虽愠怒,却并未被怒气冲昏理智,派兵卫找寻她的路上,便极快地想好了顺水推舟的计策。 索性借此意外——在劳师动众找寻容娡的同时,让他的心意大白于天下。M.dAoJUHUishoU.COm